从齐泽克的意义上讲,波兰斯基就是遭遇过“实在界的入侵”的人——无论是曼森家族杀人案还是其后的性侵事件——其坎坷起伏的人生轨迹正如一次次“创伤性回归”,破坏颠覆又浸入支撑着他的象征秩序与符号宇宙。
这是一部发生在室内空间的高密度电影。所谓密度之高,就在于在这仅八十多分钟的时间里,电影内容充满了各种极具矛盾与张力符号性象征(且是以影片中的四位主要人物为象征载体的),同时在情节推进过程中,各个象征的势力阵营归属又几度发生转换甚至“洗牌”。最终呈现出了极具辩证性的局面:一方面是错综复杂的符号网络;另一方面,其错综复杂就意味着其脆弱不堪。
首先从符号性象征来讲,在《杀戮》所呈现的西方中产阶级的背景之下,波兰斯基对四种符号性象征逐步予以展开并进行解构:
首先,作为精英阶层代表的律师,实则是一刻也离不开手机的现代资本奴隶,在逐利的流动表层深处——也就是在价值层面上——却陷入了深深的虚无主义,毫无崇高与庄重可言;
然后,律师的妻子,那位兼顾着事业与家庭的成熟女性,其表面四处周旋且对妥善解决问题满是诚意,然而其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正视过问题并尝试诚恳地认识对错,一而往之的只是虚伪的和谐面具,面具之下便是再也抑制掩盖不住的最不体面的肉体与精神龌龊;
再者,富有人道主义精神、关心达尔富尔大屠杀的女作家,却惯常于站在道德制高点,以西方惯有的普遍主义思想道德性地、怀有优越感地去强迫他者,接受自己的“伪崇高”原则。讽刺的是,如此关心遥远地方的人,却做不到对身边的人予以宽容,更做不到以此来约束自己;
最后,女作家的老公,那个老是一幅乐呵呵模样的男商人,则代表了小市民们享乐主义的普遍姿态。在自得其乐的同时又时刻不忘自己狭隘可怜的自尊心,其捍卫方式也是某种粗暴的抗拒与低陋的“幽默稀释”。
至于在这一斗争进程中,各个符号性象征进行了数次势力阵营的变换,乃至几度洗牌:从最开始的家庭符号秩序,演进到观念符号秩序,后变为性别符号秩序,最后完全破解掉。我们目睹了象征势力不断离合、符号秩序不断重组的过程,而这一过程的最终结果便是:整个符号秩序倒塌了,象征界最后在那座房间中不复存在。余下的全是实在界的“原质”,即“一小块的实在界”——两个男孩的打斗。后续一切皆触发于这一原质之上。
这一切当然非常极具讽刺意义。“杀戮”乃是一种彻底的破坏符号秩序、创伤象征宇宙中的符号性个体的实在界方式。同时,“杀戮”也是波兰斯基对现代人类文明的道貌岸然的一次活生生的剥开。
最后,波兰斯基把希望投给了电影结尾:在公园里重归于好的两个小男孩,便是对成人世界的家长视角与社会符号予以最无情的嘲讽。而对小男孩的拍摄始终使用远景,对成年父母的拍摄始终是中景,也通过这样的对比距离暗示并提醒着每一个观众:我们正在靠近哪一边。(靠近被嘲讽的象征,远离作为原质的实在。)
(芷宁写于2012年1月6日)
不足80分钟的戏,4个主演,简单的几个场景,就能让观众看得乐不可支又颇有感触,这便是影片《杀戮(God of Carnage)》的魅力。而它被呈现得如此这般充满张力引人入胜,除却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对影片具有毋庸置疑的掌控能力之外,和该片有个扎实精彩的剧本不无关系,也和四位演员精湛的表演不无关系。
该片脱胎的戏剧原作译名为《杀戮之神》,是令人钦佩的女剧作家雅丝米娜· 雷札06年的作品,雷札的剧作向来以结构精巧,布局精妙,人物刻画生动,语言丰富犀利见长。有幸看过她的话剧《艺术》的普通话版——03年该剧被上艺搬上舞台在京公演时,几乎形成了一股“艺术风暴”, 直接导致一票难求,首都剧场门口人满为患。而这部《杀戮之神》也和《艺术》一样,一经公演就获奖无数,被译成多种语言,风靡世界舞台。
从舞台到影像,波兰斯基加上了一堵墙,形成了相对封闭的空间,影片的所有场景几乎都是在会客厅里完成的,偶尔有厨房和洗手间入镜,而门外的走廊则更像是一个分段的标志,每次由走廊再入室内,剧情都会进入一个新的层次。可见波兰斯基对影片节奏的把握和对场景的有机调度,《卫报》并没有夸错——“波兰斯基的执导是精准的、明确的,而且完全合乎影片的目的。他在银幕上树立起来的第四面墙令人惊艳。而且完全符合戏剧剧本的设定,把故事圈定在了一个特定的时空内。”
现实中的很多事很难用理智去衡量,如,争吵往往带有感情色彩,而谈判则需建立在理智和秩序的基础上。具体到小孩打架,其原因和过程很可能都是单纯的,而成人的争吵则带有各自的观点、成见和情绪,常常越辩越乱。于是,在现实中小孩之间闹矛盾,家长通常不去理会,因为一旦搀和进去,就会把小孩架吵成大人架,而当大人们吵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小孩们很可能已和好如初了。
该片伊始,两小儿打架,一个把另一个的牙齿打掉两个。两家家长本着文明人理应沟通理解的理念,开始了接触,希望就小孩的“暴力”事件达成和解。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无奈的,两对夫妇从一开始表面上的彬彬有礼,逐渐露出彼此瞧不顺眼的倪端,继而相互愤怒的指责嘲讽,吵得不亦乐乎。其间不仅两家对吵,夫妻之间也吵,还间或地,因性别差异而划分为男女两个阵营。于是,各种平日里隐藏着的矛盾浮出了水面,平素性格里压抑着的一面也暴露无遗,他们从家庭责任吵到社会责任,从职业偏见波及个性差异,从教育方式扩展到世界观,吵得酣畅淋漓、乌烟瘴气,却不可能有结论。
这两对夫妻似乎代表着不同人群的特质,自由作家佩内洛普(朱迪·福斯特饰演)属理想主义,注定要在现实中碰壁。而她的丈夫迈克尔(约翰·C·赖利饰演)是个消极享乐主义者,因为对现实失望所以他乐于活得肆意点,这对夫妻的生活理念从来都是背道而驰的。律师艾伦(克里斯托弗·瓦尔兹饰演)则是个现实实用主义者,注定会对理想主义者嘲讽,他的妻子、金融界的OL南希(凯特·温丝莱特饰演)注重形象,平日里总压抑着自己……让这4位就某件事达成共识,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涉及各自的宝贝,于是他们唇枪舌战,相互攻击,让一句句精妙绝伦的台词蹦出,令影片充满了妙趣横生的黑色幽默。
就表演而言,高手过招,总会让产生流光四溢的效果,凯特一如既往得好,精准而细腻,其中因紧张而呕吐的戏估计会排上某类排行榜,瓦尔兹的表演松弛自然而贴近角色,福斯特演出了作家的敏感和神经质,而赖利的戏似乎较前三位的相对弱一点。
片中的几个道具用得不错,如手机和郁金香,律师艾伦很忙,手机总响个不停,手机延伸了影片所能表达的空间,还催化了旁听者的情绪,让其引爆了一个高潮。郁金香本是作家注重生活品质的表现,可在最后,它也和手机一样惨遭情绪失控者南希毒手。另外馅饼、咖啡、酒精和雪茄,均起到了让人物获得情绪释放途径的作用,也一样带动着剧情发展。
有时候,杀戮并不需要刀光剑影、荷枪实弹,语言的杀伤能力往往更胜一筹,特别对于所谓的“文明人”而言,戳中要害的话赛过毒药。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的另一个译名《会客厅杀戮》,很靠谱。
http://nicolew.blog.hexun.com/71991293_d.html出于一意想听出弦外之音的观影恶习,看片时我不断调整预期。好的片子也就不断加大负压,直到喷、呕、射、溅的镜头,在排空/被排空的感觉里赖一会儿,这就是我所有的观影恶趣味。
P的职业是作家,我第一次坐直了身子。女作家和一个人高马大、婆婆妈妈、喜欢带孩子的男人处一室,有意思。这组搭配表面的违和感,立即被生活化的合理性扫除了。一个有智识的女人找一个无欺无才的男人,make sense。更大的合理性还在于,本来一眼望去是两个不平衡的家庭,律师组合至少属于社会中上阶层家庭,推销员和家庭主妇当属中下。但P以一个女作家和美式劳工形象男人的结合,立马获得了某种政治正确。你可以推断这种选择里含有一些纯属智识上的、理想化的判断。事实也证实,P是有明显思想左倾的女知识分子(关注非洲军政府屠杀问题),而且他们生活在纽约,更容易掉入东海岸左翼知识分子的思维巢臼:即是对推销员、劳工这一自食其力者阶层抱有理想化的观念。
片子发展到双方家庭为对方该怎么教育、制约自己的孩子,这种视角展开得更加裕如。P家要是投票,显然是投民主党的,以A家的身份和地位,他们投共和党票的可能性大得多。在面对一个"manic“儿子的态度上,这一点更加显然。这难道不是对美国民对政府在海外用兵态度的一个隐喻么?一桩真正的丑闻从A的手机里走漏风声,和眼前待解决的冲突相隔离。但在一个社会资源处于弱势的家庭,仍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介入它。一面是P抠字眼的道德感,另一面是她老公几乎纯属spontaneous的反应。对于A的问题药物,他只需出于切身的实用考虑拒绝它;对于A的儿子的恶行,他也满足于接受一个表面化的道歉(至于他老婆P孜孜苛求于道歉/负罪中蕴含的普泛的公义,他并不那么在意)。
在这样一个狭小空间里,展开的社会政治光谱上,P的家庭,不管是道义上还是实质上归于传统的左翼关切范围,似乎都是更易博得同情的。但两人的分歧也就埋在这里。抓两个细节,一束茶几上的郁金香,是P老公特意弄来的,粉饰一种和高于自己的族类坐上桌面的”平等“。P和A的老婆,偶然中一起翻看茶几上常摆的弗兰西斯-培根画册。那是一个倍受后现代解构话语欢迎的作者(可以看出女主人P的底子),而其作品则进入社会上层玩票的高价流通圈子。两个讽喻的记号,教科书般地并置着。
Nancy突然前奏性地吐了一身一地。两对夫妻得以短暂地分处两室。P和老公拿A唤老婆的肉麻昵称Doodle调笑,被抓了个包。想不到两人突然变得底气不足,旁观者情绪就此开始向另一边倾斜。你发现,首先,在P家内部存在着长期”言论压制”(她老公打开酒瓶,那副孬样就在抱怨中变本加厉);其次,P的自我道德纯洁感是和对小罪恶的低容忍度相联的(再回想到片子开头,P从儿子同学嘴里诓取事实的小flaw);最可气人的,是P对老公酒后道德虚无主义言论的猝不及防。当然,这种气人更是气自己,倒还不在于左翼理想主义的幼稚仍有近于体感的诱惑力,而是你分明可以从这个片子嗅出对"公平“云云的道德期待里的势利。如果你在观影过程中,经过像我这一番内心倒戈的话。
在这个关头,A接过话茬,他反而用蒙昧主义去取消这种道德虚无感。非洲丛林中的杀戮之神,一个人类学的段子,居然在一部室内剧里逼到吐点。“我们都是贱人”,轮番地自贱和他贱,奔向高潮的狂途末路。这倒是很符合波兰斯基这个在“被告-法官”的身份里两面逢源的家伙的自我和解。
这样分析下来,片子好像就无趣了一大截。编剧是犹太人,金牛座,1968年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凡出手的戏剧均获法、英两国的最高奖,最近的一本书是跟随萨科奇一年的纪实作品。如果她的作品里仍有一副法国左翼知识分子近五十年里彷徨于无地的样子,那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毫无疑问的,电影作为一种感官消费品,刺激感官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可谁都知道不应仅仅如此,在电影刚刚诞生的上世纪初我们把电影视作奇迹因此可以忽略一部电影存在的意义,可在技术日渐发达的今天又一味的过分追求感官刺激绝不能使影迷记得并给予好评,甚至这是种返祖现象,不仅仅是电影业,如此循环更是对影迷的间接影响:花花绿绿的场景,毫无新意的台词,完全不用思考的故事情节,会使我们的一切在无形中退化。眼睛,只接收而不处理图像,那么再完美的背景也不过收获一个“美”字,也许最多是用不同语言从不同人种口中说出的“美”;耳朵,所谓左耳听右耳冒,现在的电影让我们至少是我有种有耳朵跟没耳朵在看电影时效果一样,只要存在一星半点的智商就完全可以复制性将一种故事模式下的所有台词从头到尾自己编出来。
因此,杀戮着实让我惊艳。首先,七十八分钟加片头片尾的超短小篇幅,少见的同时也限制了其销路,换句话会说,可能波兰斯基并没有把杀戮看做是一部需要与人分享的电影,这更像是一种小规模范围内的自我审视,朱迪福斯特,凯特温斯莱特,克里斯托弗沃尔茨,约翰C赖利,当然还有波兰斯基本人,这些名字太过响亮,以至于从拍摄到成片都带着曲高和寡的优越感,这必定不是这一小撮人中龙凤的本意,可存在阶级思想的世界,无论如何不得不如此思考,毕竟他们名字代表了太多太多。
不得不说,波兰斯基真正做到了微观世界,以小见大,故事的起因相当简单:俩小男孩打架,其中一人随手用棍子一抡,打掉了另一个的门牙。可后续发展就相当荒谬了:两对父母在被打小男孩的家中会面商讨解决办法,甚至毫无意义的起草所谓事件情况介绍书,道貌岸然地寒暄,期间打人孩子的律师父亲不停地接电话跟人讨论某医药公司降压药对人产生不良反应遭起诉的案子,谈话,接电话,尴尬,要走,被假客气拉回来,咖啡,水果馅饼,谈话,接电话,尴尬,这时候,高潮降临,温丝莱特突然一吐如注(惊艳啊,惊艳,温丝莱特把她最不堪的表演奉献给了杀戮,我不禁失笑。)最要命的是她吐在福斯特最宝贵的绝版画集上,崩溃,福斯特彻底崩溃,走道儿开始有点儿晃悠,说话开始有点儿冲了,然后,又要走,在走廊里爆发,招徕邻居,又被拉回房间,这时,一直彬彬有礼的被打者父亲终于抛弃伪装破口大骂原因仅仅是因为打人者母亲对其扔掉小仓鼠的行为穷追不舍,最后,荒谬的用酒来解决一切,喝的烂醉虽然依然口无遮拦但气氛竟然融洽的诡异,更讽刺的是作为当事人的两个小兄弟竟然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第二天和好如初,除了门牙,一切如常。
这电影给我感觉很特别,电脑屏幕突然变成了一扇擦得通透的窗子,房间的动向一目了然让我觉得好像自己是个窥视欲过剩的偷窥者,因为这完全可以归结为普通人家的家长里短,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有可能发生,可就是这种有可能发生在你我身上的小事儿却最易被人忽略,最后我明白,看的兴致勃勃的我,其实就像是回放自己的生活,陌生也真实。全篇不过五次换景,公园,客厅,走廊,厨房,盥洗室,比情景剧都省事儿,四人的气场相映成趣让人完全可以忽略场景的过于简单,四人的演员身份被注销,有的只是操心的爸妈,找这四位来演,证明演技更是升华电影,一定是波兰斯基斟酌到绞尽脑汁之选,事实证明,他的聪明再次得到回报,这电影着实值得一帧一帧的揣摩。
诸多文艺作品证明,把两名以上的角色放入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静待发酵,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含情脉脉的好结果,比人猿直立行走更难的是接受一个与你不同的价值观,比接受一个不同的价值观更难的是同时接受自己的虚伪,求同存异是谁发明的?没有那个词比它更虚伪了。有人,就有矛盾,而矛盾,是构成一个剧本的最核心。《杀戮之病》的剧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这就是它的精彩之处,还有什么,能比看两个中产阶级家庭一步步脱掉文明的外衣更过瘾的事情?
《杀戮之神》是喜剧,而且是拍桌狂笑级的喜剧,剧中人越是剑拔弩张竭斯底里,观众就越是乐不可支。能做到这点,当然要归功于波兰斯基老到的场景调度和四位主演奥斯卡级别演技。
Cowan家的孩子用一根木棒打掉了Longstreet家孩子的两颗大牙,这是一切矛盾的开端。因此,两个本来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家庭聚在了一起,讨论事故的解决办法,麦克,佩尼洛浦,艾伦,南希,四人一厅一个精彩至极的故事就如此展开。
其实这个电影用语言来解析是显得多余的,因为电影本身即充满了连珠炮般精彩绝伦的台词,这些台词,几乎是无孔不入的揭示了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无法逾越的隔阂。同时,电影的场景语言也是非常丰富的。虽然故事仅局限于一间客厅发生,但是,通过Longstreet家整洁的客厅和凌乱的卧室与卫生间的对比,我们依稀能够窥得这对夫妇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光鲜亮丽。细看能够发现,整个客厅里,只有那一捧临时买来的郁金香闪烁着突兀的金黄色光泽,它的虚假,就等同于中产阶级生活中人际关系的虚假。
剧中,矛盾的分布即明显又纷乱。四个角色,几乎每两人之间都有一次争锋相对的争论。
1. Longstreet夫妇&Cowan夫妇
两家人真正的矛盾,其实并不是谁的孩子打伤了谁的孩子。而是作为受害人的家长,Longstreet 夫妇觉得对方的孩子“武装”了一根木棍,毁了自家孩子的容。而另一方Cowan夫妇呢,人家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只想尽快尽简的解决这个麻烦。他们并不真正的在乎孩子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于艾森的关心也纯粹是出于一种礼貌和责任。这种看待问题本质上的区别导致了虚伪无法顺利延续,客套话谁都会说,只有当着手开始解决问题的时候,真正的态度才初现端倪。
2.麦克&佩尼洛浦
同样是家长,对于儿子的受伤害,其实佩尼洛浦是更看重一些的。每一次都是佩尼洛浦“委婉”的提出,道歉或是谈谈,事故需要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法,而正是这样一种隐形的咄咄逼人,激化了矛盾的发展。与之相反的是麦克,他试图扮演的,是一个好好先生的角色,佩尼洛浦激化矛盾,麦克就用咖啡或威士忌来调和矛盾,这样一来一回,这对夫妻之间建立起来的统一战线很快就崩溃了。
这样的崩溃来的如此之快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佩尼洛浦是个作家,她去过非洲,关心第三世界儿童的生存状况并且以此著作,她对文化和艺术情有独钟,在剧中她也表示过希望在儿子身上培养起相关的兴趣。而麦克呢,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对于威士忌、雪茄和厕所门把手的种类能够津津乐道的他却报不出一个完整的画家的名字。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是夫妻间最常见的矛盾,是现实和理想的不可调和,是文艺青年和普通青年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种鸿沟平时你可以忽略它,回避它,但当它存心要现身的时候,你绝对没可能幸免于难。
3.艾伦&南希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没错,那只总是不合时宜的嗡嗡直响的手机就是他两之间最致命的矛盾。当然矛盾不在手机本身,而在于它所带表的东西——事业。
艾伦和南希,一个是律师,一个是投资顾问,这两个职业组成了一个看上去很高端的家庭。事业或者家庭,好像是所有男人面临的巨大选择,但是片中的艾伦不需要选择,他明显更倾向于他那颠倒是非黑白的律师职业。夫妻之间的疏离和家长对于孩子的漠不关心是显而易见的,更显而易见的是,虽然南希一直都在忍耐,但是她的确是受够了这样的丈夫,当然还有他的手机。
4.艾伦&麦克
男人之间的关系和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样诡异,艾伦和麦克之间的矛盾集中于两人的职业,很明显,艾伦看不起麦克那份捣鼓门把手的毫无创造力的职业,而麦克,对于艾伦那种自以为是的脾性相当的不满。好笑的是,这样一种较量的关系,在好烟和好酒面前就被轻易的化解了,美酒当前,谁还会去在乎那微乎其微的身份差异呢。当南希将艾伦的手机丢入水中的一刹那,麦克一跃而起,瞬间成为了艾伦的战友,这也就是为什么要说只有男人懂得男人吧。
5.南希&佩尼洛浦
南希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吐让人忍不住拍手叫绝,当混杂着佩尼洛浦引以为傲的点心的呕吐物浸透她那基本绝版的画册时,无异于是在佩尼洛浦脸上扇了二十个耳光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呕吐,一个原始的动作,捅破了文明的窗户纸。就是这样,佩尼洛浦让南希想吐,就如同她想拿佩尼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擦屁股。
佩尼洛浦是这四个人中最有层次的的一个角色,她从冷静到克制到爆发到崩溃到最后的scream,在scream之后,居然还会想要去礼貌的给离开的Cowan夫妇开门送客。她想做一个她理想中的文明人,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恶毒的称南希为bitch还嘲笑她的昵称。其实想想看,大多数人都比较像佩尼洛浦,只不过让他们崩溃颤抖的那个契机没有出现,他们的一生也就顶着一个优雅的头衔过去了。
6.其他
片中的诸多矛盾,比如仓鼠,比如男人和女人,比如孩子帮和告密者,它们单独出现的时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矛盾,但当这些矛盾糅合到一起时,则迅速滚成了一个没办法排解的大地雷。任何的个体差异,任何观点上小小的不同,都能够成为攻击他人的利器,波兰斯基用精湛的镜头语言重现了何为“每一句呵呵的背后都有一个NMB”,作为旁观着的我们或许为此发笑,但当我们成为当事人的时候,是否就能给出更好的答卷呢?
最后,当大人们的难题以一个无解的方式暴露在眼前时,孩子们早就释尽前嫌重归于好了。结果是,手机很好,仓鼠们很好,孩子们也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四个大人,他们都非常巧合的,度过了他们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
精彩绝伦的七十分钟短剧,四位影帝级主角代表了当下最典型的四种人,波兰斯基的剧本和台词把控功力超群,精辟到让人一秒钟也不愿放过。在一件又一件小事的刺激下,“文明”的人皮伪装被撕破,兽性毕露之后的每句对话都犀利、酸讽,使这场“言语间”的杀戮一步步升级最后结尾神来一反转,完美!
昆汀·塔伦蒂诺的好基友的声线真是标志性……标题太具欺诈性、总以为这出舞台剧闹到最后会搞条人命出来但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煎熬。就是部叨逼叨对舞台剧吧。(看片前看评分这么高,还是喜剧,导演卡司如此大牌,想必可以一看。于是叫了老乡一起,看到一半人家要离开啊,硬是我强拉着坚持看完,看完就郁闷了,这什么剧情啊,出门都那么墨迹,一杯咖啡,进屋又退,从头到尾,来来回回,老乡流泪,从此我挑片再也不陪⋯)
文明,以及文明的虚伪;沟通,以及沟通的障碍。阵容很豪华,结局很讽刺。又一部局限在小空间里的话痨电影,四个主演狂飙演技。
带有强烈舞台剧风格的小品,剧作没什么新意,也谈不上什么戏剧张力,不过单看四大腕飙戏也还蛮有意思,只是到最后十几分钟就过于无聊了。PS:福斯特这次的表演也有点过火。
泡过水的手机完好无损,被遗弃的仓鼠活着滋润,打了架的孩子嬉闹如初~原来,我们越上心的小事,越不把我们当回事。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概莫如此。
完全靠对话来推进情节。刚开始以家庭为利益公共体,一度又以性别划分,还有社会等级的微妙情绪……很丰富。
Trivia一则:这部片的舞台剧08年在伦敦由拉尔夫费因斯主演,然后这戏最早的英译者是Christopher Hampton、也就是去年威尼斯另一竞赛片Dangerous Method的剧作者——巧的是DM的原作"The Talking Cure"03年在伦敦首演也是拉叔主演的。
除了卡司强大,其他都远不如1994年的《死亡与少女》,要知道,他是波兰斯基,不是其他小破导演,交出这样的作品,真没啥
这种片里才能体现演员的伟大之处
貌似是第一次看这种单一场景的话痨电影没觉得特别闷困=_=
短小精悍的室内剧,如此话痨的曾一度让我不认为这像波兰斯基出品,到十分伍迪·艾伦。改编自拿过托尼奖的戏剧,剧本优秀自不用说,成了精的几位演员在一起飚戏甚是精彩,全片都在一个房间里进行却没有丝毫冷场,包袱一个接一个,字字珠玑,干净利落,酣畅淋漓。★★★★
成人的世界真复杂,一个人的成长其实就是在增长自己的兽性,并学会将自己的兽性隐藏,文明始终伴随着野蛮,世界注定无法实现真正的和平,再小的事件也会有硝烟的产生。四人对戏实在精妙绝伦。
中产阶级们的面子功夫看上去显得那么虚假,一开始情绪还能靠理性控制,几杯酒下肚,文明不复存在,人性野蛮的一面毕现。四位演技派贡献了今年最精彩的飚戏,但是每个人还是以往给人的印象,没有新鲜的突破,就像演了一场话剧。波兰斯基的场面调度和剧本的强悍让人叹服,四个字:精彩绝伦!★★★★★
以前看波兰斯基自传上说“我十八岁以前一直十分可怜地以为自己是手淫的发明人”,笑到打滚,结果直到现在一看到他的名字,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手淫的发明人来了”…=..=
西方历史结束于威士忌
我发誓我下辈子也难写出酱紫的剧本,成精了的福斯特和温丝莱特对飚,我神波兰斯基随便在监狱里剪一剪,一群成了精的人在一个房间里随便舞弄一下,也足可以惊世了。然而好吧我承认,密集的对话中,有四成的对白是猜的……囧
噗哈哈哈~,凯特的当桌爆吐,和那只浸水之后依然阴魂不死,在铜盘里吱吱震动着、蹦跶着的手机,是整个片子的点睛之笔。生活与婚姻与关系,皆像一只吃剩的派,令人作呕,又无可改变。个人尤其喜欢这种封闭空间里一群人围坐话唠的戏,只是这次不是伍迪艾伦,换了波兰斯基。
我不知道这个沉闷的破B电影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推崇,反正我强迫着自己看了1/3,发现确实没什么笑点,果断删除。
特别精彩!台词剧本加表演功力深厚,四人从文明伪装到歇斯底里,一路演技飚飞。观众笑场N次,四人表演皆很棒,让我想起《虐童疑云》的互飚演技,此外不得不说下温丝莱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呕,超越小月月五千米,光这一呕就可以考虑再拍个3D版加强视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