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安妮•霍尔》是在...传播学理论课上,然后...看到不出十分钟我就去找周公爷爷下棋了。最近怀着对这位传播学老师的无比愧疚,我重新找出这部片子来看。看过之后,开始责怪自己当年的浅薄...
纵观伍迪•艾伦的片子,《安妮•霍尔》是他犬儒气息最重的一部,也是自传性最强的一部。他把自己和黛安•基尔的这段恋情大胆地摆在舞台上,剖开自己,审视男女关系。
也许真的是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艾维和安妮也许从来都没有在同一个平台上对话,但是他们是真切地相爱过。
艾维就是伍迪。伍迪就是艾维。犹太人,身材瘦小,一脸苦相,带着深度近视黑边眼镜,碎碎念的吐槽帝,带着知识分子的穷酸气,擅长说单口相声,迫害妄想症侯群,喜欢高谈阔论“死亡”和“性”,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过着悠然自得的单身生活。
安妮就是黛安。黛安的真实名字就是黛安•霍尔,昵称安妮。她带着一种亲切而洒脱的美,夹杂一种嬉皮士的不羁和无伤大雅的滑稽。影片中,安妮想成为一名歌手,而且,她成功了。
《安妮•霍尔》的故事根植伍迪•艾伦又爱又恨的纽约。纽约是不可非议的世界级大都会。东北部的钢铁工业让纽约上空总是雾气蒙蒙。高楼林立的布鲁克林,世界上最最富有的人和最贫穷的人同时存在于这个空间里。各种肤色的人只要在这个城市带上三个月就可以称自己是New Yorker。和南部加州的阳光明媚不同,纽约就是一副苦大仇深、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看六十年代摇滚乐的风格就知道了:东北部的曲风政治性、严肃性和批判性与南部的欢乐、明朗存在明显的差异。还有贾斯汀•丁布莱克主演的《炮友》——撇开演技不谈——我觉得里面探讨的南北差异依旧很有趣。纽约人成熟、霸道、淡定,南方人真诚、开朗、情绪化。安妮觉得到南部去也没什么不可以,但艾维不行,艾维离不开纽约。
艾维逼安妮去上成人大学,读他喜欢的关于死亡主题的书籍。他犬儒地以为:爱情建立在理性的互通和肉欲的相偕上。殊不知,爱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荒谬而无逻辑。只要,接受它,就足够了。
关于传播学有关的一点是:麦克卢汉出来打了个酱油~各位看官大可不必管麦克卢汉是谁(虽然这个老头被誉为信息社会的“先知”,他提出的很多关于传媒界的看法十分极端而前卫,甚至像外星人的观点,但不能不说“地球村”这个观点,他是始作俑者),但这段情节您一定看得懂:艾维和安妮在排队进场看电影,后面一位老兄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关于电影、导演和传媒的看法。艾维和他发生口角,老兄愤愤地自称自己是某大学的传播学教授,并引用麦克卢汉的观点来反驳艾维。这是,艾维拉出站在角落里的麦克卢汉。麦克卢汉说,你说的根本不是我的观点。我根本没有这样说。你还是教授呢,哼。
至此,我想到了罗兰•巴特。沟通其实就建立在编码和解码上。我们抛出一个词、一句话,写了一篇文章、一本书,别人解读我们的话。解读,在某种程度上,即误读,是掺杂了个人经验和知识结构的再诠释。也许,与原作者的意涵已经相去甚远。但是,不是每次原作者都能跳出来纠正那些和他本意不相符的观点。所以,作者已死。
男女之间的沟通,也许也正是如此。
作为生理和心理结构如此不同的两个物种,他们之间的编码和解码总是频频出错。他们的理性从来没有真正对等过,但是,在感性层面,他们可以遵从内心的欲望相亲相爱。
不觉得,这很神奇么~
安妮最终离开了艾维。伍迪和黛安的恋情也告一段落。爱情有自己生老病死的轨迹。诚然睿智如伍迪,也只能耸耸肩,看着曾经的爱恋走过马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们也该放松放松了。一直看沉闷的电影怎么吃得消呢?那感觉就像面对一台有无数零部件的庞大机器,你紧紧地盯着它,试图弄明白一条或几条生产线的运行轨迹,然而齿轮接齿轮,履带套履带,最终你完全被这隆隆作响的大家伙绕得晕头转向,所有的线路在你头脑里纠结在一起,成了一团再也理不清的乱麻。
如果你还在坚持,那是你不服输的固执在作祟。不如让我们放松一下,转移你的注意力,试试别的电影。你拥有很多不错的选择:黑帮片,邪典片,现实主义电影,黑色片,歌舞片,无厘头喜剧片……当然,因为你一向秉持严肃的艺术评判标准,所以你要谨慎对待那些商业电影,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害得恶心,呕吐,内分泌失调。
什么?这些没有你喜欢的?你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想法,你需要的是那样一种电影:它表面看上去没头没脑,仿佛就是无意识地把生活中的片断拼凑在一起,然而却有源源不绝的新点子刺激着你;它不要讲什么大道理,最好是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但其中要有你所感兴趣的生活态度或处世哲学;它不必借用任何突兀的效果就能吸引人,并且具有循环往复的魔力,当它结束的时候,你觉得它刚刚开始……
好了,好了!不用继续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电影。我这里就为了准备了一部:伍迪·艾伦的《安妮·霍尔》。
像你这样的“文艺青年”,是很容易喜欢上一个怪怪的女孩的,像安妮·霍尔这样的女孩。她可能不漂亮,不聪明,不靠谱,但是她有趣,这一点很重要。并不是说她会讲笑话,而是说她具有一种特异禀赋——在你说出某些话时给你美妙回应的笨拙技巧。长久以来,你不就是在寻找一个能听懂你说话的女孩么?于是你拼命地向她灌输你那些没人听也没人懂的理论,把你喜欢的东西(可能就是你在豆瓣上选出的书、电影和音乐)一古脑儿推到她面前,希望她藉此发掘出整个的你,尽管你本人就在她面前。呵呵,不对啊,你强烈的摆脱孤独、建立交流的渴望变异成了偏执的控制欲,她理所当然地感到疲倦,你对她的疲倦感到失望,然后你们都感到彼此若即若离……上天特意造就的两个如此合拍的人,只好就此分道扬镳。当孤独感再次袭来,你意识到这个女孩的宝贵,而你和她的故事,就像生活本身,永远不会圆满。
很可能你运气不好,从未遇上你的安妮·霍尔,这就越发证明了生活的不圆满。你要盘点盘点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格成为艾维·辛格。当然艾维·辛格会讲笑话,你不会;或者你会,但只会重复有限的几个。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对人生的感觉是沮丧的还是绝望的。艾维·辛格无疑是前者。他像我们的“文艺青年”一样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一肚子牢骚,但他其实只是在生活中轻微地发泄,骨子里他是懂得避让的,否则他只能是绝望的。他被死亡困扰,但他不被自杀困扰,当他坐上安妮患自杀妄想症的弟弟驾驶的汽车,他差点被吓死。活着非常无趣,但还是要活下去,他是这样一种人。只有对于这样的人,安妮·霍尔才具有最大的意义。而对于绝望的人,安妮的意义很容易被扭曲或不具有意义。什么?你已经绝望了吗?那么放弃关于安妮·霍尔的想法吧。你心中的安妮·霍尔只是一个幻象,其价值等同于一把手枪或一根绳子。
我不能重男轻女,你很可能是一个女孩,那么我打赌你也在等你的艾维·辛格。现在的女人给我一个这样的印象,那就是她们比男人更易于沉醉在一种无聊的生命形式之中。我多么希望世间能有无数的艾维·辛格,来拯救这些女孩,使她们成为安妮·霍尔;然后这些安妮·霍尔再去拯救男孩,使他们成为艾维·辛格;然后这些艾维·辛格……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将是艾维·辛格+安妮·霍尔的组合,我也就免了被傻逼们气炸肺之苦了。我假设你——一个有希望成为安妮·霍尔的女孩,现在正徘徊于虚妄与现实之间,沮丧与麻木之间,哲学家与猪之间……要之,你处于一个最需要艾维·辛格的时刻,然而此时走到你身边的男人却不是艾维·辛格,而是东尼。轻率的女孩啊,你几乎百分之百地会立即堕落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从此与成为安妮·霍尔的可能性一刀两断。每当想到这样的事情在世界上不停地发生,我心中便替每一个你感到无限惋惜。假如此事发生在一个男孩身上,他却不会因此断绝成为艾维·辛格的可能啊。
既然我已经开始想象你是一个女孩,那么我便无法停下来,我坚定地认为你就是那样一个女孩,你处在无数个东尼的层层包围之中,时刻面临沦陷的危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救你脱离苦海,我的人虽然坐在这里敲键盘,但我的心早已挤过电频扫描的闸门进入电脑显示器,穿过丛林一般的电路板,进入我的网线,然后架着电子讯号飞速驶过千千万万条网线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网,拐进你那条独一无二卓尔不群的网路,赶在你关机之前跳到你面前……可是不行,我要先完成这篇文章。我本来打算介绍一下《安妮·霍尔》这部电影的,然而说了半天却等于什么都没说。极有可能偶尔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已看过这部电影,或者至少了解这部电影,因为没看过或不了解它的人又怎会被“安妮·霍尔”这个干巴巴的名字吸引呢?既如此,我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你需要靠你自己的理解力和辨别力去感受这部电影,去买来看吧!不管花什么价钱,这部电影会让你感觉物有所值的。
不,现在别急着出门,女孩!把电脑开着。我敲完这最后几个字,就飞过去和你相会啊!
关于《安妮·霍尔》的叙述问题,友邻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参见//movie.douban.com/review/12065341/。以下仅对此作我个人的一些补充并配截图,会引用其中的论述和概念界定,但说错不准骂我(。
老师说艾尔维要向唐纳德学习,幼年艾尔维突然发问,用的是today
此时旁白,即成年艾尔维(b)给出了解释,用了wonder
观众这才明白用意,但同学究竟混得如何,观众依旧无法肯定
这一段友邻将其解释为“教室里的艾尔维突然让小学同学讲述他们日后的成就,喜剧性来源于从超叙述层介入主叙述并让主叙述的人物做出出人意料的行为。”其实这里的叙述行为可以分解为:幼年艾尔维(a)和成年艾尔维(b)发生了重叠,既可以看作是主叙述层的叙述者b对被叙述者a的指导,也可以看作是b对a的附身,然后“让其他不重要的角色在主叙述中突然做出他们显然不可能做到的事”。当然总的来说还是叙述干预手段没错。
友邻还提到了旁白在基于影片的叙述结构上呈现的效果之多样,“‘取代’作为随时可能发生的人物动作,在发生的时候会打断正常叙述的事件,其对叙述本身的破坏构成了一种‘间离’式的喜剧性”。以下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艾尔维在房间里与第二任妻子的对话:
伍迪·艾伦在这里就已狡黠地提到了“modes of alienation”
突然的直接引语,这里艾尔维还有一个很快地瞥向摄影机的小动作
这一段又是b对a的突然“附身”,甚至可以说是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而如此造成的间离效果,又与前面的台词“modes of alienation”构成回响式的反讽。伍迪·艾伦喜剧效果往往就是以诸如此类复杂的文学和影像修辞交织而成。
友邻还提到了电影开头的b与a在“depressive character”问题上的强烈反差,此类例子还有:
这种喜剧效果既是叙事结构的分层使然,也是向观众揭示b琐碎自我沉溺善妒性格的手段。而这种剪辑逻辑在下面这一段也是被沿用的,但这次艾尔维(b)有些含糊其辞:
安妮问道:“你一直那么搞笑吗?”艾尔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进入了下一个叙事段落:
一方面接上了之前的台词,对艾尔维喜剧事业的具体展开,(也可以自然过渡到之后到安妮家吃饭的段落,可以说本片的剪辑是非常有逻辑的,而不是像一些影评所批评的“零散的碎片化的”)也构成了另一个“回响”:艾尔维是不是天生搞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喜剧内容源自其对自身悲剧性的充分认识。而这也是伍迪·艾伦喜剧的核心。
另外,友邻还提到了饭桌上黑衣黑帽的“大胡子形象”,其实这是传统犹太教徒的装束:
简单来说,犹太教认为,颜色越暗越虔诚,所以通常黑色是信仰犹太教人装束的颜色。除了全身都是黑色,男性还留有络腮胡,因为犹太教经典里规定:男性犹太人不能剃脸颊边的须发,包括鬓角的头发。此外帽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般有三种帽子:一种是非常小的无边小毡帽(Kippah),另一种是有边的大黑礼帽,还有一种是大的带毛的圆帽(毛帽)。
这个镜头当然暗示了b叙述之不可靠,而且也是源自其自身作为美国犹太人的文化心理(全片艾尔维一直在抱怨“反犹主义”),而文化背景的差异也是导致安妮和艾尔维的爱情悲剧的重要原因之一。
没了。
伍迪·艾伦真能说呀,我听都听得口干舌燥。许多桥段反复看过几遍。至少有十次,伍迪·艾伦惹得我惊呼我操,捶床大笑。边看边记录其中的台词,一部90分钟的电影我看完花去至少200分钟。
记录的一些台词:
—我没来例假。每次我稍微有点不对劲,你就说我来例假了!
—你还可以再喊得响一点,我想那边还有一位没听见。
—我真希望现在手里有一只装满了马粪的大袜套。
—你刚才说“我们的性生活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在布鲁克林长大的人来说,我还是比较正常的。
—非常抱歉,是我的性生活有问题,行了吧?我的性生活有问题!
—啊咳!我没读过那个,那是亨利·詹姆斯的小说,对吗?是《螺丝在旋紧》的续篇?《我的性生活》?
—我正在做我的学位论文。
—论题是什么?
—“二十世纪文学的政治任务”。
—这么说你属于纽约犹太人、左翼自由派知识分子、住在中央公园西街、上布兰德斯大学、参加社会主义夏令营、经常罢工、父亲喜欢本·肖恩的画,对吗?……如果你觉得我像个十足的白痴,你尽可以打断我。
—有意思的是,我曾和艾森豪威尔班子里的一位女士约会过,时间不长。在我看来这真是很滑稽,因为我想要对她做的事,正是艾森豪威尔在过去八年里一直对这个国家做的。
—林登·约翰逊。
—林登·约翰逊?林登·约翰逊是个政客!你知道那些家伙的道德观,他们比儿童骚扰犯还要低一个档次。
—那么每一个人都参与了阴谋?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约翰·埃德加·胡佛,还有石油公司、五角大楼,再加白宫卫生间里的服务生?
—我看卫生间里的服务生可以排除掉。
—我真受够了整晚和那些干“痢疾”活的人进行假惺惺的探讨。
—干“评论”活的人。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评论”和“异议”已经合并成了“痢疾”?
—两分钟前,尼克斯队还领先14分,可现在他们只领先2分了。
—艾尔维,一帮子脑垂体变异的怪胎忙活着将一只圆球塞进一个铁圈子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这是体力活。而有关智力的往往是,知识分子看起来很才华横溢,实际上却狗屁不通。所以,身体从不口是心非。
—(求欢未遂)为什么你总是把我的动物本能降格到心理分析的范畴?
—你网球打得很棒,但是你的车开得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糟的。在任何地方都是最糟的,欧洲,英国,任何地方,亚洲。不过我喜欢你的穿着。
—这条领带是格莱美·霍尔给我的礼物。
—谁?格莱美?谁是格莱美·霍尔?
—是我的格莱美奶奶。
—怎么回事?难道你是在诺曼·罗克威尔的画中长大的吗?你的格莱美奶奶?
—希尔薇娅·普拉斯,很有个性的女诗人,她的自杀悲剧在一些大学女生们看来居然很浪漫。
—她的有些诗看上去很优雅。
—优雅?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1975年。你知道,优雅在本世纪初就已经消亡了。
—(内心独白)天哪,我的话听上去像是调频广播。放松点!
—你星期五晚上有事吗?
—我?(惊喜)哦,没有!
—噢,对不起,等等,我有事!星期六晚上呢?
—没有,没有。
—你知道吗?我甚至没上过这方面的课。
—听着,听着,吻我一下。
—真的吗?
—为什么不?因为我们会呆到很晚才回家,是吗?我们还没有接过吻,所有总有些不自在,我会一直在想该什么时候吻你之类。所以我们现在吻一下,就可以克服紧张,然后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行吗?(接吻)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消化食物了。
—(做爱后)就像巴尔扎克说的:“这是一部新的小说。”
—很棒是吧?
—很棒?是的,岂止很棒,这简直是我获得的不发出笑声的最大乐趣了。
—(吸大麻)吸一口?
—不,我不用任何致幻药。因为我以前吸过一次,大概五年前在一次聚会上。
—结果呢?
—结果是我试图把我的裤子从头上脱下来,卡在我的一只耳朵上了。
—我的公寓很小。
—我知道它很小。
—而且水管坏了,还有很多虫子。
—水管坏了,很多虫子,听起来好像是坏事似的。你知道虫子是……昆虫学是一门正在快速发展的学科。
—你不愿意我和你住在一起?
—我不愿意你和我住在一起?谁这样想的?
—我。
—事实上是你这样想的,但是,我也立刻同意了。
—你不会想让我们看起来像是结婚了吧?
—有什么区别吗?
—你有你的住处,那么就是有区别。因为它在那儿,尽管我们可以不去住,可以不去管它,但是它就像一只在水面上漂着的救生筏,有了它,我们就知道我们没有结婚。
—那混蛋教《西方男人的当代危机》,这都是什么垃圾课程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俄国文学中的存在主义主题》好不好?你说的真靠谱啊!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一些精神上的自渎。
—噢,是啊,我们终于聊到你有所了解的题目了!
—咳,别贬低自渎!那是和我爱的人做爱。
—你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总是找错女人,我想我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我妈妈带我去看《白雪公主》的时候,人人都爱上了白雪公主,而我却对刻毒的皇后一见倾心。
—快看!上帝从男洗手间出来了。
—蜘蛛在哪儿?在卫生间?
—在卫生间。……咳,别拍得稀烂。打死以后,用水冲进马桶,多冲两次。
—亲爱的,我从三十岁起就开始杀蜘蛛了,放心了吗?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房子,我住在休·海弗纳的隔壁,麦克斯,他允许我用他的水流按摩浴缸。还有女人,麦克斯,她们都和《花花公子》里的女郎一样,所不同的是她们的手脚都会动。
—我无法相信这真的是贝弗莉山庄。天哪,这儿真干净。
—那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扔垃圾,他们把垃圾都扔进电视节目里去了。
—现在它只是一个想法,我想我可以弄到钱把它变成一个概念,然后再把它转变成一种思想。
—哪一个?
—那个有“见裤线”的。
—“见裤线”?
—看得见内裤的线。麦克斯,她太漂亮了。
—是呀,她得10分,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因为你老是找只有2分的,不是吗?
—我没找过只有2分的,麦克斯。
—你习惯于找那种手里拎着购物袋、脸上戴着医生用的大口罩、嘴里嘟嘟囔囔地走过中央公园的姑娘。
—瞧,这一对怎么样?
—我想她正朝我这边看。
—要是她过来的话,麦克斯,我的脑袋瓜会变成鳄梨酱的。
—我来应付……嗨!
—艾尔维,让我们面对现实吧。你知道,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会有出路。
—我知道,这种关系我认为就像一条鲨鱼,它必须不停地往前游,否则就会死掉。我认为在我们手里的,是一条已经死掉了的鲨鱼。
—这本《麦田里的守望者》是谁的?
—如果有我的名字在上面,那么我猜就是我的。
—当然有,你在我所有的书上都写上了你的名字,因为你料到了这一天迟早会来。
—听着,所有有关死亡的书都是你的,所有有关诗歌的书都是我的。
—这本《拒绝死亡》你还记得吗?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本书。
—噢,上帝,是的。天哪,我感到我背后的负担减轻了很多。
—多谢了,亲爱的。
—咳,这个是我的,这颗徽章,还记得吗?……我想,这些都是你的,“弹劾艾森豪威尔”“弹劾尼克松”“弹劾林登·约翰逊”“弹劾罗纳德·里根”……
—再一次见到安妮,我真的很高兴。我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能认识她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我想起了那个老笑话,你知道,有个家伙去看精神病医生,他说:“大夫,我兄弟疯了,他以为他自己是一只鸡。”医生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是想带他来的,可是我需要鸡蛋呀。”你看,我想这就是现在我对男女之间关系的感觉,你知道,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但是我想我们还一直要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
爱死伍迪艾伦的神经质话唠了!①知识分子式的自嘲揶揄,对白轰炸,全程合不拢嘴;②幽默调侃下悲凉心酸尽显,首尾格言式冷笑话独白,令人咋舌;③多样的视觉花招:分屏,对摄影机演说,做爱时灵魂出体旁观,人物自由出入参与闪回场景,白雪公主动画戏仿;字幕透露真实想法...④费里尼,麦克卢汉。(9.5/10)
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喋喋不休的话唠,真想一脚踹过去,大钉子扎脑门上,让他永远贴在墙上。
重看,完美,感觉很多爱情电影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
艾维最大的毛病,在于他身上那种自相矛盾的性格。用伊索寓言里的比喻来说,他就是那只蝙蝠,蝙蝠见兽装兽,见鸟装鸟。但艾维刚好是相反,跟知识分子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跟着这群装腔作势的家伙绝不是一路人,跟普通人在一起他又开始鄙视这些人是文盲。蝙蝠其实就是哺乳动物,艾维其实也就是个知识分子。
现实中也有不少自命不凡的知识分子(豆瓣文青)也活成了这个样子,自己都烦自己,却期盼着别人来爱自己。殊不知只有傻姑娘才会爱你,可你又十分嫌弃傻姑娘,想要把她改造成聪明姑娘,可是聪明姑娘是不会爱你的
男欢女爱电影的珠穆朗玛峰,伍迪·艾伦此后所有作品感觉都只是它的衍生和变体。妙趣横生的台词,细碎的拍摄技巧,带着小知识分子的自嘲和清醒。中间那场心口不一的聊天戏实在太好笑了!(差点以为屏幕坏掉2333333)
四星半;将一个自大背后的龟毛男人演绎得活灵活现;貌似渊博丰富的男人对年轻女孩总有吸引力,当女孩有自己圈子、独立人格和追求,关系也告完结;几乎所有男人都奢望拥有既知性达理又年轻漂亮的完美女人,却不知自己轻重;片尾颇有“我努力想忘记你,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你”之意。
安妮霍尔那一身行头酷毙了!!(第50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奖)
我一直觉得拍这部电影真的很需要勇气,就像把自己剖开展现给大家看,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你的思想与生活经历,你的爱情,得与失。可以说是可爱的。
对白信息量太大,尤其是两个初次见面在安妮家聊天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嘴上装逼说的话,真是太形象了。。。#论一个装逼青年见到心动的姑娘该如何聊天#
这姑娘笨拙的搭讪,笨拙的对他的喋喋不休表示回应,于是他爱上这个其实没那么聪明的姑娘,并试图把她变得和自己更合拍一些,然后他失败了,他失去了她。这么看起来,这其实是个普通又正常的爱情故事啊,虽然期间少不了老头的絮絮叨叨。
虽然也看了很多,客观说也真的还不错,但对你们奉若大神的伍迪一直无感。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个标准的文艺人。就是那种想打炮,喜欢打炮,还要把打炮说的不像打炮的。打炮前需要诗词歌赋撩骚,打炮后需要琴棋书画温存的人。你们这帮文艺青年啊~~~就好这口~~~
我们都是成年人,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冷静地帮你打包东西,反正都到这个年纪了,谁没分过几次手呢;但是讨厌坐飞机的我,不敢开车的我,还是甘愿飞三千英里再开车过来求你嫁给我。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不难过,因为我是成年人。打破第四堵墙的拍摄方式让一个虚构的故事变成现实。
男:你星期五晚上有时间吗? 女:我…应该有… 男:噢,周五我不行,周六晚上呢?
额……台词太多了反应不果来……
四星往上,这还真是我看了几部伍迪艾伦之后感觉最好最愉快的一次了,集各种小清新和小聪明之大成啊。爱情嘛,兜兜转转,有时候就这样在一起了,有时候就那样分开了,永远说不清的,再啰嗦都说不清。戴安基顿的衣服真好看!
自传性/犹太情结/对生与死、爱与罪、性与欲、道德与责任的探讨/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困惑/片段式结构/画外音、分屏、长镜头、中近景,心理外化,跳出情境,对着镜头喋喋不休
"我绝不加入有像我这样会员的俱乐部"。其实片子不大应该叫这个名字。直到现在,这部影片依然是学院奖历史上最反传统的获奖作品.这个对一次失败爱情的随心所欲的剖析之作,借鉴了从伯格曼到格劳乔·马克斯到麦克鲁汉到《白雪公主》等等。这种借鉴不仅仅在故事内容上,还包括形式上,比如角色对着摄象机
这个死话痨XD 多么卡通的人格。 结尾蒙太奇又多么伤感的浪漫。除去知识分子中型文青,难想象若被寻常塑料片养成废人后能够挨得住、能够消化得了这种速度:)
——真干净啊这儿(比佛利山)——当然,因为他们从不乱扔垃圾,他们留着垃圾做电视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