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专门去查了숙빈최씨的资料,发现确实少的可怜!
演同伊小时候的演员小朋友是所有儿童角色里面最舒服的一位!
숙빈최씨是朝鲜王朝唯一的两位贱民出身的后妃 真正是不容易呀
也由此可见,朝鲜后宫规模和制式实在太小,小小的苦力女宫也能有被临幸的一天,并诞下王子......
Yes24上面史料竟然要卖到60000元一本,1-4岂不是要24万韩元了,只能看看图书馆里是否有了。。。。
2 ) 殊途同归第十页 蒙冤
同伊 殊途同归
第十页 蒙冤
晌午时分,宫内检察院内,涉案医女与医官正跪于堂下,肃宗大王正在问话,语气虽然威严,但依然有抑制不住的探究与气愤,跪于地下的许医官颤抖着说出自己是受到中殿娘娘(闵妃)的指使,举座哗然,在堂下立听大王问话的监察部众人听后也大吃一惊,尤其是同伊。同伊心里为张嬉嫔难过,原本只是闭目听供,却不曾想到许医官说出主使者竟然是闵妃,吃惊的张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怎样,闵妃是大妃汤药案的主使者,这份供词已被众人确认。由此,夺宫序幕正式拉开。
仁厚的闵妃,一向谨言慎行,又待人和善,万万不曾想到,这次查大妃汤药事件,却被诬赖为主谋,自是委屈不已。在房内议事的闵妃,忽听得来人报,被许医官指证为给大妃汤药投毒的主谋,如晴天霹雳,笑容隐去,以闵妃出身官宦世家的政治敏感度,不会不知道自己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处境,此时的闵妃已经四面楚歌。在之前的剧情中,闵妃虽坐镇中宫殿,但露面不多,除了与明圣大妃相谈,或是在同伊遭遇问题时,出面解决问题之外,戏份不多,能够刻划性格特征的机会少之又少,到了这里,终于有了正面描绘闵妃性格特点以及为人的场面。编剧只选取了几件小事,就说明了闵妃的个性和为人。在监察部郑尚宫和同伊来向她汇报情况,并表示抱歉时,她不加责怪,反而宽慰,说这是就善堂的人早已设下的陷阱,既是早已安排好的圈套,就不能埋怨郑尚宫和同伊。在安尚宫与西人一派首领前来告知实情时,她不慌不忙,安慰大家,同时也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
看到这里,这些小故事充分说明闵妃其实是一位宽厚待人的正妃,有胸襟,有胆识,也有度量。在此,很有必要对闵妃的身世作一番说明,在此引述[朝鲜王朝实录]中肃宗大王亲自为已去世闵妃所写的行录,为防止断章取义,全文引用,但仅翻译前半段,之后的内容在古装同伊剧播出闵妃辞世前后的剧情时再做翻译解释。引用如下:
肅宗 35卷, 27年(1701 辛巳 / (康熙) 40年) 11月 23日(丙午)
○初, 上亲制大行王妃行录以下。 其文曰:
大行妃, 姓闵氏, 系出骊兴。 有曰称道, 仕高丽, 为尙衣奉御, 始见于族姓书, 自是厥后, 世有闻人。 高祖汝健, 官长兴库令, 赠吏曹判书, 曾祖机, 文科官庆州府尹, 赠领议政, 淸白质行, 楷范搢绅。 祖光勋, 文科官江原道观察使, 赠领议政, 谨厚长德, 克世家声。 考维重, 官领敦宁府事骊阳府院君, 谥文贞, 蚤岁蜚英, 历遍华涂, 以淸名硕望, 受知三朝。 配曰恩城府夫人宋氏, 议政府左参赞赠领议政文正公浚吉之女。 文正公道德学问, 为世儒宗, 孝、显两朝, 待以宾师之礼焉。 以崇祯纪元之四十年丁未四月二十三日丁卯午时, 诞后于京师西部盘松坊之私第。 先是, 天只之梦, 日月生于两肩。 自幼嬉戏, 絶异凡儿, 不与人较争, 不言人过失, 或有论人是非者, 辄笑而不答。 性至孝, 六岁丧府夫人, 哀戚若成人。 自是或鞠养于仲姑洪氏家, 或随文贞公奔逬于田野、岭海之间, 零丁艰苦, 备尝穷厄, 而常侍侧怡愉, 未尝有忧色。 每见时物, 文贞公未及尝, 或于家庙未荐, 则不先尝, 见他儿之食者, 亦必戒责之, 文贞公甚奇爱之, 尝曰: “是儿之贤, 诸子女无能及者。 吾未尝一见其过误之举, 亦未尝一见其有疾言遽色也。” 德性日就, 齐遬庄重, 未几承膺德选, 时盖十有五岁也。 周折中度, 应对合礼, 宫中咸曰: “俔天之妹也。” 旣选在别宫, 敬受《小学》于府院君, 辛酉五月二日, 册为王妃, 越十有三日, 冕迎于所馆之宫。 后入宫闱, 上奉大妃, 笃尽诚孝, 承事寡躬, 必敬必愼。 变异灾凶, 同予忧惕, 齐鸡周珥, 多所箴警。 遇诸宫则恩礼无替, 待私亲则恩爱曲至, 而至若赐予, 一遵常例, 私亲亦无敢有越分干泽者。 凡予疾恙, 几废寝食, 御膳洁否, 恒必亲视。 癸亥明圣王后违豫, 后夙夜侍疾, 不离跬步, 大妃命之退, 则暂出户外, 不就私室。 时当(祈)〔祁〕寒, 懔懔难耐, 而终不懈, 逮至不讳, 攀号逾礼。 后每以螽斯啬庆为忧, 尝劝予以广储嗣, 淑仪之选, 实从后意。 戊辰, 又罹巨创, 哀毁尽制。 己巳后, 在私第时, 常自处以罪人, 身不御美服, 寝不避冷室, 夏日不进午饭, 常曰: “我之得保有今日者, 莫非圣恩, 尙何敢自同平人耶?” 甲戌夏, 予作长书, 备示悔悟, 仍以服御赠之, 后谦挹不受, 书辞凄惋, 令人感动。 予又以书恳告, 至于三而乃受。 后复正壸位, 益自抑畏, 自元良以下, 抚爱如己出, 帅嫔御, 和而惠, 人皆感而悦服。 若夫妬忌愠怒, 不惟不萠于心, 不作于色, 虽劝之, 不为, 盖其天性然也。 丙子冬, 后与嫔宫, 见于太庙, 我朝后妃庙见, 自此始焉。 庚辰春, 遘疢, 至翼年不瘳, 予尝命参判闵鎭厚兄弟, 出入侍药, 每引见, 辄忧名位之渐显。 内局请设议药厅, 凡三设三罢, 辛已八月, 疾忽亟, 又设药厅。 砭焫罔效, 自知已不可为, 而犹且作气酬答, 至大渐, 精神不少爽, 竟以是月十四日己巳, 薨于昌庆宫之景春殿, 寿三十有五。 尝曰: “吾岂以死生关心哉? 只以疾痛为苦耳。” 又曰: “癸亥国恤, 因遗敎, 丧制无不从俭, 民以大赖。 卽今民力, 非比曩时, 而吾病殆不兴。 若遵此例, 则长逝者, 心亦可安矣。” 又曰: “凡人死后行录祭文, 多有溢美之语, 于死者何益哉?” 呜呼! 备衣衾于内厢, 减例程于祭奠, 用彰后从俭省弊之至意者, 夫岂偶然也耶? 有司议谥法, 施仁服义曰仁, 行见中外曰显, 遂赠谥曰仁显, 陵号曰明陵, 殿号曰敬宁。 卜兆于翼陵南甲坐之冈, 命敦匠之臣, 虚右之制, 长陵是仿。 将以是年十二月初九日葬焉。 呜呼! 今予所撰, 欲以资词臣之志述, 纳诸幽而传诸后, 则敢有一字之过实, 以违后临殁之言? 呜呼! 修短纵有数, 以后之德而无子无年, 何其理反厥常若是欤? 此予之所以不能无怨于天也。 呜呼哀哉!
时吏曹判书李畬, 承撰志之命, 而未及属藁矣。 乃上疏曰:
御制行录, 宸章炳蔚, 事实该载, 眞可以感动神人, 辉暎千亿, 莫如直以御制, 镵之贞珉, 纳于玄宫, 则其于告幽传永之道, 两无所憾, 乞询摠相而裁处。
上不许。 后因诸臣陈达, 仍用御制行录, 而令词臣撰出后记。 至是畬制进其文曰:
上始命臣畬, 撰大行王妃陵志, 旣又下御制行录, 俾资叙述。 臣畬谨拜手稽首, 受而读之, 窃不胜感叹涕泣曰: “于戏至矣! 此可以纳诸玄隧而增重, 垂之百代而弥光, 臣何敢措一辞哉?” 遂上疏请以圣录为志, 大臣诸臣, 亦以为请, 上旣许之, 犹命臣畬, 以御志未尽载者, 附记于后。 臣畬又拜手稽首曰: “御志简而该, 如日星昭揭, 无以复加。” 然臣窃伏念, 自昔后妃之德, 播在歌诗者多矣。 若我圣妃, 蹈坎履危, 重正壸位而玉度无玷, 徽音益着, 以成我圣上正家之化者, 实简册所未闻也。 其盛德至善, 臣下百姓, 固有传诵赞叹而不能自已者, 谨演御志余意, 略述其一二焉。 后, 我主上继妃也。 始, 仁敬王后薨无嗣, 明圣大妃亟议于大臣, 妙择令族而立后焉。 其事大妃也, 洞洞属属, 终日不离侧, 夜必二皷方退, 大妃眷爱特甚, 每敎近戚曰: “内殿至诚事予, 无一事不适意, 予自得贤妇, 殆忘未亡之恨。” 又敎曰: “内殿每得本家书, 必于我前拆见, 书中固无可讳语, 而盖其意欲无所隐乎我也。” 及大妃升遐, 后追慕终身不衰, 每语及, 辄下泪。 丙子庙见, 泣涕汍澜, 归语侍者曰: “瞻望圣妃神座, 怳若复承慈颜。” 逮大渐则曰: “吾今归侍大妃, 复何所憾?” 其诚孝纯笃如此。 当己巳初, 群壬乐祸不已, 朝着空虚, 五月丁酉, 后出处私第, 搢绅章甫, 守阙死争者, 累数百千, 旣不能得, 则举国痛冤, 六年如一日。 甲戌, 上大觉悟, 屛黜奸党, 亟遣中使,谕意于后。 始后就第, 卽命锁外门, 虽至亲, 无敢出入, 至是中使以上命, 请得钥匙开门, 后犹不许, 及受御札, 始出付焉, 是四月丁丑也。 己卯, 命入处景福堂, 遂复位号。 戊子, 告于宗社, 命以莫察忠言, 误疑良佐为辞。 六月丁酉, 备仪物申册礼, 大赦下敎, 深陈旣往之悔, 令词臣明白措辞, 布谕臣庶。 旌己巳谏臣, 讨群奸罪, 以谋害矫诬, 或诛或窜, 于是中外臣庶, 下至穷闾僻乡妇孺奴隶, 莫不欢忻踊忭, 奔走相告曰: “惟主上明圣, 我圣妃复矣。” 呜呼盛哉! 是固后德格上下, 以臻兹休, 而我圣上日月之更, 虽万世可仰也。 后旣复位, 宫人或有不自安者, 后待之如旧, 有言前事者, 辄叱斥之, 终不赏一人罪一人, 其大何当死者, 亦为之救解, 人人莫不感悦。 世子讳昀, 聘主簿沈浩女为嫔, 后顾复恩勤, 有愈亲出, 又必随事诲谕, 谆谆不已, 世子亦至诚承奉, 慈孝两尽, 国人莫不闻焉, 宗社无疆之庆, 其在是矣。 呜呼猗哉! 呜呼痛哉!
翻译以下部分:
肅宗 35卷, 27年(1701 辛巳 / (康熙) 40年) 11月 23日(丙午)
○初, 上亲制大行王妃行录以下。 其文曰:
大行妃, 姓闵氏, 系出骊兴。 有曰称道, 仕高丽, 为尙衣奉御, 始见于族姓书, 自是厥后, 世有闻人。 高祖汝健, 官长兴库令, 赠吏曹判书, 曾祖机, 文科官庆州府尹, 赠领议政, 淸白质行, 楷范搢绅。 祖光勋, 文科官江原道观察使, 赠领议政, 谨厚长德, 克世家声。 考维重, 官领敦宁府事骊阳府院君, 谥文贞, 蚤岁蜚英, 历遍华涂, 以淸名硕望, 受知三朝。 配曰恩城府夫人宋氏, 议政府左参赞赠领议政文正公浚吉之女。 文正公道德学问, 为世儒宗, 孝、显两朝, 待以宾师之礼焉。 以崇祯纪元之四十年丁未四月二十三日丁卯午时, 诞后于京师西部盘松坊之私第。 先是, 天只之梦, 日月生于两肩。 自幼嬉戏, 絶异凡儿, 不与人较争, 不言人过失, 或有论人是非者, 辄笑而不答。 性至孝, 六岁丧府夫人, 哀戚若成人。 自是或鞠养于仲姑洪氏家, 或随文贞公奔逬于田野、岭海之间, 零丁艰苦, 备尝穷厄, 而常侍侧怡愉, 未尝有忧色。 每见时物, 文贞公未及尝, 或于家庙未荐, 则不先尝, 见他儿之食者, 亦必戒责之, 文贞公甚奇爱之, 尝曰: “是儿之贤, 诸子女无能及者。 吾未尝一见其过误之举, 亦未尝一见其有疾言遽色也。” 德性日就, 齐遬庄重, 未几承膺德选, 时盖十有五岁也。 周折中度, 应对合礼, 宫中咸曰: “俔天之妹也。” 旣选在别宫, 敬受《小学》于府院君, 辛酉五月二日, 册为王妃, 越十有三日, 冕迎于所馆之宫。 后入宫闱, 上奉大妃, 笃尽诚孝, 承事寡躬, 必敬必愼。 变异灾凶, 同予忧惕, 齐鸡周珥, 多所箴警。 遇诸宫则恩礼无替, 待私亲则恩爱曲至, 而至若赐予, 一遵常例, 私亲亦无敢有越分干泽者。 凡予疾恙, 几废寝食, 御膳洁否, 恒必亲视。 癸亥明圣王后违豫, 后夙夜侍疾, 不离跬步, 大妃命之退, 则暂出户外, 不就私室。 时当(祈)〔祁〕寒, 懔懔难耐, 而终不懈, 逮至不讳, 攀号逾礼。 后每以螽斯啬庆为忧, 尝劝予以广储嗣, 淑仪之选, 实从后意。
意思是说:
肃宗27年 1701年 康熙40年 11月 23日
刚开始,肃宗大王亲自撰写大行王妃行录给众官员。文章写道:
大行王妃, 姓闵,籍贯骊兴。祖先为闵称道, 在高丽朝为官, 任尙衣侍奉高丽王, 记载于闵氏祖谱中,从他之后,闵氏每代都出人才。闵氏高祖是闵汝健, 官居长兴库令, 后被任用为吏曹判书,曾祖闵机, 考取文科试,官居庆州府尹, 被任用为领议政, 为人清白,行为端正,是众人之楷模。祖父闵光勋, 考取文科试,官居江原道观察使,被任用为领议政, 为人谨慎厚道,品德优良,家族声誉很好。父亲闵维重, 官居敦宁府事骊阳府院君, 谥号为文贞, 早年扬名全国,以良好的声誉,在孝宗、显宗及肃宗三朝为官。配偶为恩城府夫人宋氏,宋氏是议政府左参赞赠领议政文正公浚吉的女儿。闵妃之父闵维重,人品和学问都很好,在孝宗大王和显宗大王两朝,都被先大王以王者之师的礼仪相待。闵妃于崇祯纪元之四十年(1667年)丁未四月二十三日丁卯午时,出生于汉阳西部盘松坊的闵氏私宅。之前,母亲做胎梦,梦见日月出于两边的肩膀。闵妃从小时候开始,玩乐的姿态就与一般孩子不同,不跟人计较,也不说别人的过失,有时候有人谈到他人是非,都是笑着不说话。她生性孝顺,六岁时丧母,悲痛懂事的样子和成年人一样。后来就被寄养在堂姑母洪氏家里,有时候还会随父亲闵维重去田野间和沿海视察,环境艰苦,也很孤独,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在父亲身边还是开心平静,没有忧伤的神色。每次见到时鲜的食物,若是父亲没吃,或者是家人没有让大家吃,她从不先吃,见到其他孩子吃,就会责怪他,父亲闵维重特别喜欢这孩子,曾经说:在我这么多子女中,没人能比得过这孩子的贤德,我从没见到过她有失误之举,也没有见到过她对别人疾言厉色。闵妃的品德早已养成,举止庄重,没多久就受宫内选秀,当时是十五岁。应对重重考核,应对都合乎礼仪,宫中考官说:这是天生的王后啊。[按:典出《诗经·大雅·大明》,以天仙比拟王后或是公主。]闵妃受选后住在别宫,跟随父亲闵维重,恭敬学习《小学》,在(1681年)辛酉五月二日, 被册封为王妃,十三日之后,在所住的宫内举行迎亲礼。进宫之后,侍奉明圣大妃,诚实孝顺,凡事都亲自做,对明圣大妃尊敬又很谨慎。若是遇到变故灾厄,与肃宗大王一起担忧,总是列举古代贤臣事例,时刻提醒自己的言行。遇到宫中各位大长辈,则是施与恩典,待之以礼,对待娘家亲属,则给予恩典和爱护,但到了赏赐时,就按照宫内惯例,娘家亲属没有敢于犯法惹事的人。凡是肃宗大王生病,身体不好的时候,往往废寝忘食,吃的食物如何,都要亲自察看。(肃宗九年即1683年)癸亥年明圣大妃身体不好,闵妃日夜照顾,不离开半步,明圣大妃命令她去休息,就暂时去室外,也不回自己的处所。当时天很冷,寒风凛冽让人受不住,但闵妃依然不懈怠,到明圣大妃辞世之时,则悲痛的大哭。闵妃总是担心王室没有继承人,曾经劝肃宗大王多召女入宫,以生下王子,选定张氏为淑仪,实际上是顺从了闵妃的意思。
翻译以下部分:
始, 仁敬王后薨无嗣, 明圣大妃亟议于大臣, 妙择令族而立后焉。 其事大妃也, 洞洞属属, 终日不离侧, 夜必二皷方退, 大妃眷爱特甚, 每敎近戚曰: “内殿至诚事予, 无一事不适意, 予自得贤妇, 殆忘未亡之恨。” 又敎曰: “内殿每得本家书, 必于我前拆见, 书中固无可讳语, 而盖其意欲无所隐乎我也。” 及大妃升遐, 后追慕终身不衰, 每语及, 辄下泪。 丙子庙见, 泣涕汍澜, 归语侍者曰: “瞻望圣妃神座, 怳若复承慈颜。” 逮大渐则曰: “吾今归侍大妃, 复何所憾?” 其诚孝纯笃如此。
意思是说:刚开始,仁敬王后去世后没有留下子嗣,明圣大妃与众臣商议,很巧妙的选择闵氏家族的女儿要册立为王后。闵妃侍奉明圣大妃,亲切温柔,整天都跟在身边,晚上二更天才离开,明圣大妃尤其喜欢她,每次都跟身边的亲戚说:闵妃对我甚为诚恳,没有一件事不让我满意,我有这么贤淑的儿媳,才开始慢慢淡忘失去大王后寡居的难过。又说:闵妃每次收到家中来信,非要当我的面拆封,信里虽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话,但就是为了让我了解没什么事是要瞒着我的。到了明圣大妃去世以后,此后闵妃追念一生,每次提到大妃,都会流泪。肃宗二十二年(即1696年,康熙35年)见时,她还在悲痛的流泪,回来对身边侍者说:瞻仰大妃牌位,如同看到她慈祥的容颜。到了临终前又说:我现在就要去大妃身边侍奉她了,又有什么遗憾呢?她诚恳孝顺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上页的剧评中,我们知道了闵氏家族因为在高丽王宫内为官,本身就是贵族,到了太宗朝,太宗娶的是闵氏王后,骊兴闵氏得以兴盛,就更加贵不可言,虽然后来借口彻查孝嫔母子被害事件,杀死了闵氏家族的成年男丁,但元敬王后未被废,仍是世宗大王的生母,最后得以善终,闵氏家族依旧兴盛,一直都是古代朝鲜名门之一。在本页中,引证了肃宗为闵妃所写的祭祀文,从与闵妃多年夫妻的肃宗大王亲自写的言行录来看,至少可以看出闵妃的家庭出身和性格特点。闵妃出自高丽朝以来就十分清正廉明的官家,闵氏世代都出才子,她家祖上历代都出言行高洁的文官。肃宗大王与闵妃有将近20多年的夫妻情分,从叙述闵妃小时候的事来看,肃宗对闵氏家族的事情十分了解,言辞之中充满了关爱,爱妻之心跃然纸上。还有不少细节得以证实:
·闵妃家学渊源
高祖闵汝健是吏曹判书,相当于现在负责人事任免的部长级别的高干,曾祖闵机是文官出身,任领议政,祖父闵光勋,是著名的才子,又任任领议政,都是正一品的高官,位极人臣;父亲闵维重也是德才兼备的文官,再加上闵氏家族一直都是朝鲜名门,家族中尤其出王后。在仁敬王后去世后,明圣大妃选择闵氏之女立为王后,其实是有所考虑的,既要选择德才兼备的女子,又要注意到王后的家族声誉。闵妃家族中历代出才子贤臣,母亲宋氏是才名显赫的当世大儒宋浚吉之女,母家也是出自大家,单从家学渊源来看,闵妃的实际文化水平就较一般两班贵族女子要高,再加上从小就有贤德之名,就更加符合王室甄选正妃的要求。从肃宗大王的叙述来看,明圣大妃其实是一位很有远见的女政治家。闵妃从小就有的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说人是非,凡事以长辈为先的言行举止,是作为大家族长媳的优良品质。明圣大妃为肃宗大王挑选的女子,其实是一位心地纯善,品行端正的贤淑女子,正适合担当王室正妃。
·肃宗大王与闵妃既有夫妻情分又有亲情
从肃宗大王亲自撰写行状录来看,其中清楚的说明了闵妃的父母所属。按照李朝时代的惯例,正妃被册立后,父亲要被封为府院君,母亲要被封府夫人,若大王是过继而来的子嗣,则大王生父要被册封为大院君,生母被封为府大夫人。从闵妃家人被册封的情况来看,原来,被追封为府夫人的是闵妃生母宋氏,宋氏是肃宗最为尊敬的老师宋浚吉的女儿。这样一来,就可以断定:原来闵妃是肃宗最尊敬的老师宋浚吉的外孙女。我们在之前的剧评中,已经看到过肃宗在被册封世子前后受教的情况,向显宗大王夸奖肃宗大王有王者之风的元子辅养官就是宋浚吉,在此再次引用记载和解释:
显庙奇爱之, 特简朝臣, 以宋时烈、宋浚吉、金佐明、金寿恒等为元子辅养官。 显庙引见浚吉, 命内侍召王出, 王向浚吉再拜。 浚吉拜贺于上曰: “元子揖让拜跪, 凿凿中度, 若非天成, 何以如此? 宗社臣民之福也。” 丁未正月, 册封为王世子。
意思是说:故显宗大王特别喜爱肃宗大王,特地选了当朝大臣宋时烈、宋浚吉、金佐明、金寿恒等,作为当时还是元子的肃宗大王之辅养官。故显宗大王召见宋浚吉,命令内侍官召肃宗大王出来跟辅养官见面,肃宗大王向宋浚吉行拜礼,拜了又拜,以示尊敬。宋浚吉就向故显宗大王祝贺进言说:元子行作揖跪拜之礼,确有王者风范,若非天生如此,怎会有如此风度?(有如此储君)这是国家和子民的福气啊。就在丁未正月, 李焞被册封为王世子。
从这段记录来看,肃宗大王的老师宋浚吉自从见到肃宗大王就很欣赏,对他印象很不错,就是因为宋浚吉的夸奖,让显宗大王决定提前册封肃宗大王为世子。再后来还有宋浚吉与肃宗大王师生对谈的记录,足以可见,在众位元子辅养官中,肃宗大王的个性与当世大儒宋浚吉接近,师生最为投契,因篇幅有限,不再赘述。由此可见,肃宗大王与闵妃,两人的感情中既包含有夫妻情分,又有肃宗对于老师宋浚吉的追念,难怪肃宗对闵妃如此深情。
·闵妃与明圣大妃感情深厚
从肃宗大王对闵妃的叙述来看,闵妃在宫内不仅言行举止十分得体,善待宫内众人,尊重大长辈,对自己的婆婆明圣大妃也很孝顺。肃宗接连列举了几件小事,可见这几件事给他印象多么深刻。闵妃能做到事事让婆母明圣大妃满意,凡事都不瞒着明圣大妃,随时侍奉在侧,在天寒地冻时守护病重的明圣大妃,寸步不离,即使是明圣大妃心疼她辛苦,要她去休息,也不肯离开,这样至诚至孝的行为仅仅凭借孝顺的心地,没有深厚的感情是做不到。由此可见,闵妃与明圣大妃的感情,不像是婆媳感情,更像是女儿对母亲的亲情。从肃宗大王的叙述中,我们得知闵妃六岁时就失去母亲,从小就没有母亲,孤独的长大,因此比别的孩子早熟懂事,入宫时仅有虚岁十五,此后,明圣大妃就如同她的母亲一般,得到她细心照顾,事事都亲力亲为,毫无怨言。再加上肃宗专宠张氏一人,闵妃非常孤独,也可以说,明圣大妃与闵妃婆媳二人,是相依为命的。这样相依为命的感情比亲情更加深厚,是无法被离间的。一旦其中一人辞世,另一人必定十分思念,这就是闵妃在多年之后为大妃上香时,想起侍奉婆母明圣大妃过往的种种,依然悲痛流泪的缘故。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被闵妃视为母亲的明圣大妃重病在床,她当然是心急如焚。看到揭发信,自然是想要尽快查明,在这样急切的孝心之下,再加上担心害怕,闵妃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她将闵氏的亲属召来商议此事,这一来,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此事败露,肯定要牵扯闵妃娘家闵氏家族的人。闵妃判断错误的另一件事是,在肃宗大王询问闵妃相关事实时,因为担心明圣大妃,再加上遭到诬陷,心绪不宁,闵妃并未据实以告。这样一来,就是没有诚实回答大王的问话,给义禁府降罪,提供了由头,也是受人以柄的错误做法。剧情发展到现在,虽然闵妃没有怪罪同伊和郑尚宫,可是两人心里都很不忍。以郑尚宫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和在宫内监察部多年练就敏锐的政治触觉,立刻就意识到将有大事发生,她要同伊不要再去查这件事,还担心同伊和自己都会牵涉其中,可是此时的同伊想起前后发生的事情,认为投毒的主使者绝不可能是闵妃,非要以己之力,查出真相,还她清白,要为闵妃讨个公道。就这样,同伊开始了监察宫女生涯中最为艰难的一次调查。
在调查之前,同伊依然不肯死心,还是相信张嬉嫔的道德水准,非要见见张氏不可。到这里为止,同伊依然相信张氏的良知未泯。她在就善堂前奋力呼喊,非要见见张氏不可。虽然遭到阻拦,但是张氏还是见了同伊。此时的张氏已是志得意满,看到同伊急切的样子,内心冷笑,表面上却说听不明白同伊的话,还警告同伊不要再介入此事,否则会受到牵连,也获罪被惩戒。这样说来,这时候张氏已经准备登上正妃之位,并在准备上位后内命妇的大清洗。写到这里,不禁打个寒噤,同伊就要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依然秉持一贯的个性,凡事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此标记:可怜的同伊,就要遭殃了,各位观众,请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看同伊的受难历程。
在这里,要特别提到年轻演员李素妍的演技出色,李素妍当年与韩孝珠同期出道,同时出演尹导演四季系列作品之[春日的华尔兹],以此为契机,接的戏都是磨练演技的作品。这些年来一步一个脚印,从后来的复仇剧[天使的诱惑]中成功扮演复仇女朱雅兰,获得观众肯定来看,李素妍的复仇演技在演绎个性复杂的人物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磨练,有了长足进步。这一次在古装同伊中,扮演张嬉嫔时演技大放异彩,从刚开始的聪慧优雅自制到后来的阴沉善权谋到现在剧情中的狠辣决断,随着剧情的发展,如同剥笋一般展示主人公的个性与心路历程,层层深入,带来强烈的戏剧效果,愈往后愈加精彩,显示出了李素妍扎实的演技基本功。在古装同伊中,李素妍再遇当年联袂出演的孝珠,多年后再合作,两人都有长足进步,当年个性有所不同,磨练的方式不同,演艺之路也不尽相同,能在李导演的这部古装戏中各自展示演技水准,会成为日后韩国小银幕的佳话。
话题回到同伊的调查中,在同伊调查时,天寿就已经提醒过她,不要介入夺宫之争,作为局外人,天寿看的很清楚,闵妃与张嬉嫔之争,不论谁得胜,都会牵涉到一大批人,作为同伊如同兄长一般的亲人,他不希望同伊因为夺宫之争受到伤害,可是同伊不听,认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非要帮闵妃彻查本案,这样一来,天寿为了保护同伊不受伤害也不得不涉案调查。同伊在自己的直属上级,也是监察部最有经验,最为明断的郑贵礼尚宫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忠告,郑尚宫鉴于丰富的宫内斗争经验,感受到了将要承担的压力,她也不希望同伊再介入此案,可是同伊依然不听,还是基于同样的理由,要继续查案。在此时,同伊的亲人和上司都给了她同样的告诫,他们都是出于保护同伊,也要自保的想法,不要同伊继续涉案调查,但是同伊有她自己的路,若是轻易被人影响,就不是崔氏同伊了。
与此同时,肃宗大王也是坐如针毡,他去见到涉案的两位嫔妃,闵妃含泪辩白,说自己不知情,只是根据举报信,出于保护明圣大妃的想法要监察部秘密调查此事;而嬉嫔张氏更是含泪喊冤,不但说自己无辜,还列举之前被污蔑的音变和汤药一事,说自己又被诬蔑了。不同的人对同样的事,有不同的说法,这情形类似于罗生门了。两个人一齐喊冤,而母亲已经病危,时日无多,这是关乎亲人性命的大事,不可能草草收场,所以肃宗大王对两个人的说法都不信任,他还是依照老办法,找来了徐龙基查案,没想到正中张氏下怀。跟在肃宗日子久了,张氏对肃宗大王有可能做的事情非常清楚,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张氏意料之中。徐龙基一出手就是要带人搜查,他要去的地方肯定是许医官的家。于是张氏的兄长张希载大爷派人在许医官里布了局,放了换钱票,相当于现在的现金支票,可直接提现。票据是与闵氏家族合作的朴氏商团提供的,这样一来,闵妃就脱不了干系了。剧情发展到这里,闵妃获罪的证据已经确凿,几乎就连徐龙基都要认为投毒是闵妃所为,同伊还是不放弃,继续调查。与此同时,吴润带人抓走了闵妃身边的宫人,并将闵氏家族中闵妃的家人抓人拷问。
在叙述同伊查案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很有趣的小细节,在同伊上街调查时,路遇张氏生母尹氏和掌乐院负责官员老吴的妻子带着侍女一起逛街,相遇之时,尹氏痛斥同伊忘恩负义,而同伊则回敬说自己是按照规则办事,并无对不住张氏之处,气得尹氏伸手就要打。之前的剧评中,在分析监察部刘尚宫打同伊一场戏中,我们已谈到过上位者发怒要打人的做法:自己绝不动手,而是喝令身边人行事,意在责罚,若是自己动手,就是动粗打人。这一次,针对尹氏的做法,也是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尹氏动怒时,也是要自己动手打人,可见绝不是上位者之选,说到底,哪怕她的女儿张氏如何显贵,她也只能是自己原先的水准,哪怕身份提升为两班,依然有粗野之举,无奈,气质是装不出来。资深演员崔兰,有经验有演技有学历,曾经出演过李秉勋导演不少的作品,非常擅长刻划小人物,这一次在古装同伊中扮演张嬉嫔的母亲尹氏,一改之前众多作品中对尹氏的恶毒描写,而是显出一种有趣的喜剧效果。每次看到尹氏与老吴妻子对撼的场面,都觉得非常好玩儿,这一次,难得两位老妇人要齐心协力打一个人,老吴妻子打的是同伊,可怜的同伊被打,捂着脸站在一边,还没回过神来,英达忽然出现,以他的大个头,一下子就把老吴夫人撞到一边。看到这里,感觉到尹氏是在仗势欺人,竟敢当街意欲掌掴监察宫女。在历史记载中,尹氏确实是个骄横蛮横,肆意妄为的妇人。以下摘自[朝鲜王朝实录],引用如下:
肅宗 19卷, 14年(1688 戊辰 / (康熙) 27年) 11月 13日(壬午)
○校理尹德骏上疏曰:
臣自哭班, 进诣都监之路, 适见崇德门前路, 停八人所担屋轿, 臣令堂吏问之, 则乃昭仪母入阙时所乘也。 昭仪母, 卽堂下译官之妻, 乘轿旣云僭矣。 轿而有屋, 僭之尤者。 持宪之官知此, 则宜所禁戢, 臣虽无似, 职忝论思, 目见非法之事, 不可默然。 果发简于宪臣, 使之据法推治矣。 不料此事, 转勤圣虑, 威怒暴发, 处分非常, 加刑定配之命, 至及于宪吏, 臣以首发之人, 难免谴责。
副校理金盛迪, 亦以书勉宪臣, 引咎陈疏。 上答以勿辞。
意思是说:校理尹德骏上疏说:
臣从退朝后, 上都监之路,正好看到崇德门前路上, 停着八人抬的屋轿,臣命令堂吏询问,是张昭仪(张氏玉贞)的母亲入宫乘坐的屋轿。张昭仪的母亲,是堂下译官的妻子,乘坐屋轿是僭越之举。并且,轿中有屋,僭越更甚。执法官吏明白这一点,就应该阻止,臣虽然没有资格去管,但是受王恩领俸禄,看到不法的事情,不能沉默应对。这是执法官员,要依法惩治僭越者。没想到这件事,传到大王这里来,让大王暴怒,给予执法官员非常严厉的处分,给予刑罚又流配,对于执法官员,臣作为首先说话的人,难免被谴责。
副校理金盛迪,也上疏支持宪臣,要求引咎获罪。肃宗大王回答别这么说。
这是引用自校理尹德骏上疏的原文,说的是戊辰年王宫内发生的一件大事:张氏生母尹氏在张氏生下王子时,要入宫照顾女儿,可是恣意妄为,竟然乘坐了八人抬的屋轿,是僭越的行为,轿子中还有屋,僭越更甚,在宫里被执法官员发现,要依法作惩处时,竟然指使随行官员要扑杀官员。事情传到肃宗大王那里,肃宗竟然严惩执法官员,要严刑拷问后流配。校理尹德骏觉得大王处理不公,所以上疏请罪,说要与被处罚官员同罪,其实是在变相谴责肃宗处罚不公。在当时,不仅仅是校理尹德骏,还有不少官员都对此事不满,纷纷上疏,要求同罪,还是在谴责肃宗处理不公道。[朝鲜王朝实录]中对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有详细的描述,因为篇幅较长,在之后的剧情分析中,若遇到尹氏的相关剧情,再酌情引用并翻译。
在这里专门解释一下八人抬屋轿的僭越事由,按照朝鲜王室规矩,堂下官的妻子进宫不能坐轿子,必须步行,进宫坐轿外命妇的级别,仅有正一品堂上官的妻子被封贞静夫人,并且只能乘坐四人抬轿。乘坐八人抬屋轿在宫内的级别,在外命妇中,除非王命,否则没有外命妇有此殊荣,在内命妇中,除王大妃或者是大王的正妃或者大王的亲兄弟被封大君的王子正妻获得封诰可以乘坐,就只有被过继大王的生母被封府大夫人后才有此殊荣,但历代府大夫人也不敢轻易乘坐,通常府大夫人只乘坐四人轿。尹氏在女儿张氏生下王子后就如此放肆无礼,意图与内命妇最高品阶者享受同等级别待遇,在执法官员问罪之时,不但不悔过,还动用肃宗大王之命,严办了的执法官吏,使得当时两位执法者酷刑后枉死,骄横之态,令人发指。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尹氏的放诞无礼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张氏一派的权利此时开始大张,夺宫的斗争已趋于白热化状态,因为张氏一门设计出的所谓证据,胜负已分,但同伊依然不肯放弃,要继续追查,她要查的就是换钱契。在追查过程中,同伊和天寿发现被确认的商团实力早已大不如前,根本没有能力开出这样换钱契,也就是说商团的书记开了空头支票。商团拥有此权限的书记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于是同伊继续追查,要查出幕后指使者。跟踪监控的张希载大爷也在布置,他要除掉同伊。终于,天寿在跟踪商团书记时,遇到徐龙基带人抓商团书记,说明情况后急忙去找等候的同伊,而此时同伊已被张大爷指使手下抓住,要灭口,天寿心急如焚,为保护同伊,抓住了张大爷身边的主事者,逼问之后知道被关押的地方,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待天寿赶到渡口时,张大爷的手下已经在同伊脚上绑了石头,堵住她的嘴,将她装入麻袋,要沉入江中,天寿救下同伊之后,同伊还是回到徐龙基那里,说出自己听到的事,捕盗将中有张希载的人,会放了商团书记,没曾想徐龙基赶到时,自己的得力助手已受重伤,而商团书记早已伤重不治。
为了继续追查案情,同伊去找了张希载大爷,假意告知商团书记还活着,要张氏停止义禁府对闵妃周围人的调查,其实是为了假意迷惑张氏一门,要赢得调查时间,时间是赢得了,可是太晚了,尽管闵妃身边的尚宫宫女坚持维护闵妃,闵妃娘家的奴婢却熬不住,屈打成招。如此一来,废后已成定局,闵妃深夜去见了两个人:一个是肃宗大王,一个是张嬉嫔。闵妃见肃宗大王,是极其悲伤无奈的,她与明圣大妃情同母女,眼见亲如母亲的大妃被毒害至弥留之际,却无力挽回,还要被废去坤位,当然心痛不已,深明大义的闵妃深知自己已无法再维持正妃的体统,只有提出肃宗大王能达到的要求。看一个即将离宫的正妃最后的要求是什么,就能明白她最关心的是什么。闵妃提出的是要为明圣大妃送终,原来在这个宫里,她最关心的是明圣大妃,她最珍视的是与大妃如同母女般的情谊。闵妃见张嬉嫔,其实是想为身边的人争取一线生机,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牵连身边无辜的人,遭到拒绝后,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原来张嬉嫔卑下若此,并不值得自己彻夜难眠,为之痛苦。张嬉嫔虽然明白闵妃的用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在她看来,现在已经是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对峙场面了,闵妃的败局已定,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她无视闵妃的请求,并且嘲弄了闵妃是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谁能笑到最后,谁就笑的最好,张氏绝对没有想到,她的话在若干年后要轮到肃宗大王为保护闵妃,对她这么说。也只能说,历史是奇妙的,同样的场景,不同的位置,在不断被调换。在闵妃苦苦哭喊之时,明圣大妃终于去世。
19-20集是一个分水岭,到了这里,张氏与同伊的感情彻底破裂,从之前张氏对同伊欣赏不已,提拔同伊,给予机会,期望同伊知恩图报,到现在两人因为投毒事件已势成水火,观众从张氏的眼神中看到了深切的怨恨与嫉妒。说是怨恨是因为张氏命令同伊停止调查,同伊不但不理睬,反而更加发奋调查,要帮助闵妃,说是怨恨,是因为这两集里肃宗大王与同伊的小粉红继续出现,而且发展到了不小的程度:同伊成为唯一能为大王分忧的女子。只要肃宗大王见到同伊,听她说话,就会心情好,继而忘记烦恼,哈哈大笑,可见同伊对于大王情绪的影响有多么大。张氏见到的就是大王站在同伊的身边开怀大笑的情景,顿时泪盈于眶。聪明如张嬉嫔,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王的心早已不在她这里,转到了她一手提拔的奴婢出身的同伊这里。从张氏眼神中,观众能发现的是绝对的独占欲,对于一个人的爱与独占的想法当然可以共存,但是张氏的感情中包含了太多的欲望与野心,因此害人害己,累人累己。
在19-20集,太多人都在说崔同伊与张嬉嫔,这对被朝鲜第一神算金桓称为光与影的终生对手的崔同伊与张玉贞友情破裂,但其实真正能被称为终生对手的就只有闵妃与张嬉嫔而已。因为野心与欲望,张氏的人生注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盛宴,但盛宴的终局是镜花水月。因为仁厚与诚孝,闵妃的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峰回路转之后,注定是生荣死哀。这两位宫女子的人生都是悲剧,但是结局因为要求的不同,也有所不同。在20集的最后,同伊终于在艺妓教坊找到了商团书记临死前托付的书信与酬劳,这是涉案最重要的证据,正当她欢欣不已,拿回监察部时,却听到郑尚宫带来的坏消息:明圣大妃已经去世,废后已成定局。镜头定格在同伊错愕的表情上,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下集分晓。
在以后的剧情中,张氏要夺宫掌权,届时我们还会有更多机会翻看史书中关于张氏和其家人的记载。在此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和理解,我们下周再见。
3 ) 殊途同归第二十一页 纠结
同伊 殊途同归
第二十一页 纠结
私宅内室,剑契来人剑指淑媛同伊,要取她性命,同伊正待闭目受死,却意外发现来人竟然头戴剑契头带,立时大惊,问起来人是否剑契。这下子,该轮到杀手惊讶了,其中一位年长者,虽然依旧挥剑,口气却软下来,一副疑惑的神情,要同伊说出实话,究竟怎么知道剑契,难道朝廷已经知道剑契的情况,可是同伊的回答继续让他们惊讶,她口称剑契前首领崔孝元之女,震的两位剑契杀手目瞪口呆。此时,汉城府的官差已到,在私宅门口发现禁军尸体,大为紧张,冲入内室,发觉淑媛不在,更加惊讶,正待追查之时,却见听得一声吒喝:
如果是为了找我 可就不必了
抬眼一看,淑媛已站在眼前,还神情自若。好说歹说,淑媛都不同意继续追查,跟着淑媛的娘家异性兄长车天寿也跑来,阻止调查,不说袭击,只说是毛贼来犯,已被吓走。可是门前禁军卫士死的好生奇怪,并且一般来说,后宫大都胆小,遇到袭击,恨不得马上要动用大批军队护卫,怎么淑媛却反其道而行之。虽然心生疑虑,但看到淑媛与其兄长如此坚持,官差闵军官还是满腹疑惑,带着差人走了。等到汉城府的官差离开,同伊和天寿这次松了一口气,这么处理,原意就是为了息事宁人,不让剑契的罪名再多一桩。与此同时,剑契此次执行任务的人们回到驻地,迎面而来的却是首领,首领面色煞白,极为紧张,直问领头的人,究竟是否成功。执行任务的人们只有据实以告,淑媛说自己是前首领的女儿,还帮助大家逃跑,大家都感觉被欺骗了。首领正是同伊儿时的玩伴小狗子,小狗子听到来人说没有成功,还说上当,这才放下心来,直言同伊的确是前首领崔孝元之女,这下子剑契的人们也一起惊呆。
本次剑契袭击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可是同伊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天寿来到内室,才告知现任剑契首领就是当年同伊的玩伴小狗子。坐在书桌前的同伊,想起了当年与小狗子一起逃亡的悲惨往事。小狗子,就是当年和同伊一起在脚力大会上赢取药果的孩子,若不是他引开众人,同伊也不会躲在桥下,遇见濒死的大司宪张大人。搜捕剑契中人时,同伊与小狗子分别逃了出来,在冬天的夜晚,当小狗子睡不着,思念含冤惨死的父母时,是同伊以同样的心情安慰了他。另一边,小狗子也在回忆往事,忆旧忆到悲惨之处,两人都热泪长流。这就是患难情感,这也是剑契中人最牢不可破的感情纽带。回首往事,再看今朝,同伊觉得不能放任小狗子这么下去,立即要天寿帮忙约见小狗子,会面地点就选在雪伊开设的妓房。
这一次的会面,小狗子和同伊都发觉小时候的好朋友已经长成了大人,欣喜不已,可是谈到这段时间的两班诛杀事件,小狗子却不愿回应。同伊认为小狗子的行为触犯国法,不应该由剑契来惩罚犯罪的两班,惩戒两班应该由国家来做,可是小狗子不肯信任官府,无论天寿如何劝说也不肯听。悲愤的天寿说起老首领崔孝元的遗志,是要剑契中人拿起刀剑保护受苦受难的贱民,而非制造恐怖不安定气氛,去充作杀人机器,以维护正义为名行不义之事。无论怎样劝说,小狗子都无法忘记当年父母惨死的情景,就是不接受,三人不欢而散。看到这里,很有必要考据剑契的渊源与由来,来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肅宗 15卷, 10年(1684 甲子 / 청 강희(康熙) 23年) 2月 12日(戊申) 1번째기사
○戊申/引见大臣、备局诸臣。 左议政闵鼎重曰: “都下无赖辈, 作为剑契, 私相习阵。 闾里因此益骚, 将来难处之患, 恐有甚于外寇。 令捕厅侦捕, 或远配、或枭示何如?” 上命申汝哲各别讥捕。 正言崔锡恒以金焕事, 缕缕陈达。 上历举焕、翊戴面质说话, 下敎曰: “以其时文案见之, 少无可罪。 只据翊戴死中求生之言, 必欲鞫焕, 旣停复发, 未知其可也。” 校理申启华曰: “焕不可全然无罪, 而卽今论议愈激, 其在鎭定之道, 岂惜一焕乎?” 鼎重曰: “焕之无可罪, 非但臣意为然, 诸大臣之意皆如此, 而初因知府事李尙眞之言, 施以编配之律者, 欲鎭定群议也, 非谓其可罪也。 毋论是非, 论议转激如此, 广询三司, 参酌定罪何如?” 领议政金寿恒曰: “焕之罪, 设令尽如台言, 洞开狱门, 死罪皆释, 则到今有何追罪之理乎? 虽令三司会议, 必不得归一, 而徒增转激矣。 此事岂有淸浊邪正之分, 而宋光渊疏中, 有激浊扬淸之语, 此为未安矣。 光渊所引文晦事, 实状有不然。 晦则告其弟晛之故, 台谏力争, 不独臣祖之言然也。 焕则所告许玺, 旣承款矣。 文晦之喩, 恐非衬着也。” 上曰: “予意亦然矣。” 鼎重与右议政南九万仍陈朴世以言语之失, 至被谴罢, 屡请还收, 上不纳。
因史书记录为偏殿议事相关内容,故只翻译剑契相关内容如下,引用文字为
左议政闵鼎重曰: “都下无赖辈, 作为剑契, 私相习阵。 闾里因此益骚, 将来难处之患, 恐有甚于外寇。 令捕厅侦捕, 或远配、或枭示何如?” 上命申汝哲各别讥捕。
意思是说:
左议政闵鼎重说: “都城下城有一伙无赖之辈,成立剑契,私自练习战术阵法。乡里颇受骚扰,将来也是难处理的祸患,担心比外寇更为麻烦。命令捕厅侦察拘捕,或者发配到远处,抑或斩首示众如何?”肃宗大王命令大将申汝哲分别拘捕。
看到这里,可以确定的是提出剑契当灭之言的并非南人,而是西人元老,也就是闵妃的叔父闵鼎重,要拿捕发配的理由是担心私下里练习军事战阵等,会成为国家的祸患,也就是说,当时剑契的规模不小,已经有了民心,并且进行与军事相关的活动,因此要尽快灭除,以免成为国家内患。那么剑契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呢,继续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肅宗 15卷, 10年(1684 甲子 / 청 강희(康熙) 23年) 2月 18日(甲寅) 1번째기사
○甲寅/上受灸中脘。 金寿兴曰: “台谏论公洪监司苏斗山事, 可谓已甚。 斗山为人不低, 微有才局, 虽以不廉得谤, 向宰江陵, 秋毫不犯, 人到今称之。 然旣被台议, 姑宜许递。” 上曰: “台言可谓已甚, 姑递监司, 仍任东莱。” 左议政闵鼎重入对言: “捕厅所囚剑契十余人中, 最悖恶者, 至以刀剑刻肌割胸, 行凶作恶, 罔有纪极云。 今若缓治, 使其徒寔繁, 则其为患, 有不可言。 巨魁则处以重法, 附从之类, 差等治罪, 无使至于株连滞狱宜矣。” 上曰: “宜令分轻重禀启, 以为参酌处置之地。” 鼎重曰: “洪万朝、李玄祚之疏, 以许穆为言语之失, 政乱之说, 岂但为言语之失乎? 削黜之论, 极是参酌, 而未准遽停。 正言崔锡恒以有物议引避, 而大司谏安缜处置请出。 义理晦塞, 一至于是, 洪、李两人请依前台启削黜, 安缜、崔锡恒并递差, 上从之。
因史书记录为偏殿议事相关内容,故只翻译剑契相关内容如下,引用文字为
左议政闵鼎重入对言: “捕厅所囚剑契十余人中, 最悖恶者, 至以刀剑刻肌割胸, 行凶作恶, 罔有纪极云。 今若缓治, 使其徒寔繁, 则其为患, 有不可言。 巨魁则处以重法, 附从之类, 差等治罪, 无使至于株连滞狱宜矣。” 上曰: “宜令分轻重禀启, 以为参酌处置之地。”
意思是说:
左议政闵鼎重进入偏殿对肃宗大王说:“捕厅关押的剑契十多个人当中,最为恶质的人,是以刀剑刻于胸肌之上,(平日)行凶作恶,无视法纪。如今若是治理不严,会让剑契之徒越来越多,就会成为祸患,没办法说。首恶应当处以重刑,其余跟随着,按照情况治罪,没必要株连下狱才是。”
肃宗大王说:“最好分清(剑契)罪行轻重来报告,作为参考斟酌处理的依据办法。”
可见李朝统治阶级当时对于剑契的处理是以惩治为主,并不主张株连九族的做法,只是为了就地消灭剑契势力,不造成国家内乱而已。而在古装同伊这里,剑契却成为后宫同伊的娘家所在,她的父兄皆为剑契中人,还含冤被杀,因此同伊幼年时身负仇恨逃亡,这才入宫成为宫女。这故事改编的的确有点让人无语,然而到了41-42集,剧情还有更加让人惊诧莫名的地方,那就是同伊处理剑契事件的态度。因为小狗子不肯听从劝告,同伊这方为了让小狗子停止对两班的杀戮,加快了解答当年大司宪张大人临死前手势的步伐。同伊在被袭击当晚就已经布置奉尚宫带人去找南人熟悉的相关书籍,此时书籍已带到,同伊请来沈云泽,一同来到内禁卫将徐龙基处,三人商议,要找出当年手势所指的数字意义所在。找出数字意义何在,对于不清楚南人一派习性的同伊和沈云泽来说,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此时肃宗大王听闻同伊已回宫,正在宝庆堂照顾王子,立即兴冲冲的前往宝庆堂看望同伊母子。可是见到同伊,却意外发现同伊十分忧郁,同伊向大王告罪说之所以回宫没有马上请安的缘故是因为自己做不到对大王的承诺:要每时每刻都展开笑颜,谁知大王却很是理解,说既然同伊无法开怀,就让自己为同伊带来笑容,这一来,更让同伊感觉愧疚。同伊也向大王问起剑契,提醒大王要去了解被剑契诛杀的官员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贱民们拿起刀剑,意欲处置而后快,并且剑契杀人众多,为何还能得到贱民拥护?
到了这里,同伊对大王的内疚之心日甚,剑契之事已迫在眉睫,不能不解决,然而解决的最好办法是为剑契众人洗清冤屈之后,向大王坦陈一切后接受律法的惩处。要为剑契众人伸冤的关键在于大司宪的手势,究竟是什么意思,同伊翻遍经书都无法获得解答,正在苦思之际,雪伊拜托黄主簿送来当年同舟用过的琴,琴到人惊,待黄主簿走后,同伊看着奚琴陷入沉思,忽然省起有乐经一说,这样一来,数字所指有了答案。原来,大司宪张大人临终前所打的手势,指的是四个数字,分别表示乐经中的四个音律名称,将四个名称的首字合起来就是:林、姑、南、洗四个字,南是指南人,洗是指官员,而林姑则是一个人的别号。古代朝鲜与我国相似,凡是世家出身的两班子弟,除姓名为父母族长所起之外,还有成年后自己所取的别号,南人党首吴太锡的别号就是:林姑二字。如此说来,大司宪张大人在临终前,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不但将落水前拽下的腰牌放入同伊的草袋中,还做出了相关手势,想来是口不能言,只有对着还不懂事的孩子做出手势,希望她会将手势转告给前来查案的官差。大司宪虽然未能在当时为自己报仇,可是他托付的人却是一个有着坚定意志的女子,这女孩子锲而不舍的追凶,在多年后终于弄清手势的含义,张大人报仇就在眼前。
揭开谜底的同伊想起南人一派的情况又回忆起当年见到打手势宫女的情形,猛然想起要去核对一件事,急忙回到宝庆堂,取出收藏已久的图样,来到张氏起居的就善堂,却见张氏刚刚回宫,此时的张氏已授意张武烈谋划得宜,将发配的兄长张希载和一众南人召回都城,唯独不准吴太锡的侄儿吴润和其手下回汉阳,意在孤立年老的吴太锡。张氏回就善堂,已从张武烈处确认同伊与剑契有关联,正布置人手追查同伊身世,忽见同伊出现在身后,吃惊不小。同伊此番前来是为了确认当年木制蝴蝶佩一事,张氏也回忆起当年同伊唯一的要求就是为了看随身佩带的私物,不由得大惊,承认自己确有木制蝴蝶佩。到这里为止,真相大白,同伊认定张氏知晓当年陷害剑契的一切事情,也参与其中,不由得悲愤满胸。为了追查父兄冤死一事才入宫当奴婢,却不曾想自己竟然为仇人之一卖命,在知晓真相之前,同伊还对张氏存有一丝怜悯之心,可是到了此时,同伊对张氏的感情只有厌恶与鄙视,已非当年的憧憬与尊敬。剧情发展到这里,再来对照张氏当年入宫前后的记录,引用[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肃宗 17卷, 12年(1686 丙寅 / (康熙) 25年) 12月 10日(庚申)
○命封张氏为淑媛, 初译官张炫, 以国中巨富, 为桢柟心腹, 庚申之狱, 受刑远配, 张氏卽炫之从侄女也。 被抄于内人, 入宫中, 颇有容色, 庚申仁敬王后升遐之后, 始得承恩, 明圣王后, 卽命黜送其家, 崇善君澄妻申氏, 视为奇货, 频频邀致其家畜养之。 辛酉, 内殿正位坤极, 闻其事, 尝从容禀白于明圣曰: “承恩之宫人, 久在闾阎, 事体极未安, 宜复召入。” 明圣曰: “内殿未见其人矣, 其人甚奸毒, 主上平日, 喜怒暴急, 若见宠幸, 则国家之祸, 有不可言, 内殿后当思吾言矣。” 内殿曰: “何可预虑未然之事, 不顾国家事体耶?” 明圣终不许。 明圣升遐之后, 内殿复为上言之, 慈懿殿亦力劝之, 上卽命召入而幸之, 张氏骄恣, 益甚一日, 上欲戏之, 张避走跳入于内殿前曰: “愿活我。” 盖欲观内殿之气色也。 内殿整容徐曰: “汝当奉承传敎, 何敢如是?” 自后, 内殿凡有使令, 偃蹇不恭, 至或呼之而不应。 一日, 内殿命挞之, 益怀怨毒, 内殿忧其难制, 劝上别选后宫金昌国之女, 被选入宫, 而亦无宠, 未几, 遂封张氏为淑媛, 于是, 澄妻常赞誉于慈懿殿, 慈懿殿春秋倦勤, 甚信澄妻, 故偏爱张氏而疎内殿, 是时澄妻, 内则日浸润于上及慈懿殿, 外则使其子杭, 与张氏兄希载合谋, 缔结桢柟余党, 昏夜聚会, 谋危坤极, 先是, 癸亥三月十三日, 卽仁庙反正回甲之日也。 贞明公主家设宴, 朝廷大臣以下, 皆会主家, 多聚娼女, 使之行酒歌舞, 其中淑正为名者, 以善歌名, 酒后坐客, 或与淑正戏狎, 淑正之夫, 卽希载也。 希载时以捕盗部将, 待候门外, 密招淑正而逃去, 人有告于诸大臣, 左议政闵鼎重曰: “朝廷大宴未罢, 而行酒之娼女先逃, 事体骇然, 令备局郞, 重杖其夫之招去者。” 希载以此衔毒次骨, 或言此事, 亦为祸祟云。 秋间副校理李征明疏论, 乃曰: “宗社存亡, 未必不系于此, 至请放出。” 上答以出于传说之谬戾。 其后大司成金昌协, 遇灾陈戒, 其论禁中营缮事曰: “日昨宪府之启, 殿下谓其传闻爽实, 近闻实有是事, 工师之求大木者, 颇亦出入闾巷, 台启所谓召匠输材, 必趁早暮者, 果非虚语云。【或云上为张氏营建别堂, 而不欲烦外人听闻云。】今殿下下敎罪已, 而内与不急之役, 外为遮障之辞, 以自欺而叹人。” 又曰: “李征明之疏, 重触天怒, 其时圣敎, 专以戚里一款为罪, 而下一事。【卽放出张女事妻。】诿之于传闻之谬, 而传说漫漫, 皆以为宫中实有其人, 而殿下之怒征明, 实在此事云云。” 上答以: “亿逆太甚。” 上之讳之于前后疏批者, 以其人见黜于先后时故也, 而今遽有是命, 无乃治乱有数, 难容人力, 祸机将迫, 莫之为而然耶? 厥后黯、宗道、义征辈, 籍希载, 终成己巳之变, 戕贤祸国, 几危宗祊, 卒至内殿退处私第, 张氏代升壸位, 猗欤明圣母后之长虑明见, 实是史牒之所未有, 而以我圣上英明刚毅, 犹有此无前非常之举, 甚矣女宠之蛊心丧德也。 呜呼! 岂不大可惧哉?
意思是说:
肃宗 17卷, 12年(1686 丙寅 / (康熙) 25年) 12月 10日(庚申)
(大王命令)册封张氏为淑媛。最初,译官张炫, 以朝鲜国中巨富的家底为依傍作为谋逆的宗室李桢李柟的心腹,在庚申年(肃宗六年 康熙19年 1680年)下狱,受到刑讯后被发配到边远地,张氏是张炫的从侄女(即兄长侧室诞下的女儿)。(张氏)被抄家后作为宫中内人,入宫后,(她)长相美貌,庚申年(肃宗六年 康熙19年 1680年)仁敬王后薨逝之后, 开始得到主上恩宠,明圣王后, 即刻命令废黜张氏后送她回家, 崇善君李澄的妻子申氏, 认为张氏是奇人,频繁邀请她到家中,意在拉拢。
在辛酉年(肃宗七年 康熙20年 1681年)闵妃即位时,听说此事,曾经禀告明圣大妃说:
承恩尚宫若是久在宫外,也不妥当,适宜的办法是重新召入宫内。
可是明圣大妃不同意,说:
闵妃你没见过这个人,为人甚是奸诈恶毒,主上平时欢喜与恼怒都甚为急切。若是宠幸了她,会是国家的祸害,都没办法说,闵妃你要考虑我的意见。
闵妃说:
怎能因为未来不可预知的事,就说与国家安危有关呢?可是,明圣大妃终究不允许。
明圣大妃薨逝之后,闵妃又向肃宗大王同样进言,慈懿殿(庄烈大妃)也竭力劝说,肃宗大王就下令召张氏入宫并且临幸,张氏骄纵恣意,一天比一天厉害,肃宗大王想要戏弄他,张氏走避跳到闵妃面前,说:
“要救我。”
是为观察闵妃的神情态度。闵妃严肃并且不急不忙的说:
“你应当奉大王的旨意传达教旨,怎么敢这样做?”
从此以后,但凡闵妃有令,张氏都爱搭不理,很不尊重闵妃,要不然就是闵妃说话,张氏不搭理。有一天,闵妃下令用竹条抽打张氏的小腿,张氏更加怀恨在心。
闵妃担心无法遏制张氏,劝说肃宗大王另外选后宫,金昌国的女儿,被选入宫, 但是几乎没有宠幸,没多久肃宗大王就册封张氏为淑媛,当时是崇善君李澄的妻子申氏经常在庄烈大妃面前称赞张氏,庄烈大妃厌恶于处理后宫之事的辛劳(懒得过问),更加信任申氏的话,所以偏爱张氏而说闵氏不对,当时的申氏,对内常去肃宗大王那里以及庄烈大妃的处所,对外则唆使其子李杭,与张氏兄长张希载合谋,勾结逆谋宗室李桢李柟的余孽,晚间聚会,谋夺中殿之位。
先是在癸亥年三月十三日(肃宗九年 康熙22年 1683年),也是仁祖大王反正,回归宫廷之日,贞明公主家设宴,朝廷大臣,都聚会在主人家,聚集了不少妓女,要求她们劝酒并唱歌跳舞,其中一个叫做淑正的女子,以擅长唱曲为名,喝酒之后的客人,有可能也与淑正调笑,淑正的丈夫就是张希载。张希载当时是捕盗厅部将,守在门外,秘密找来淑正逃走,有人告知众位大臣,左议政闵鼎重说: 朝廷大宴还没结束,但是行酒的娼女先行逃走,事情太离谱了,应该下令备局郞, 重重杖责她丈夫,也就是那个召她逃走的人。张希载以这件事过于恶毒,有时候会说起,也是祸端作为说法。
秋间副校理李征明上疏,说道:国家存亡,未必不是因为这些事,至诚恳请放出。肃宗大王回答说因为是传说过于荒谬暴戾所致。之后大司成金昌协,遇到灾年陈请戒条,论到论禁中营缮事说道:昨天司宪府的启奏,殿下说传闻不真实,近来听说确有其事,工匠技师求取大型木材,也是出入于闾巷(张希载家),台官启奏所谓工匠输入木材,必须趁早或者晚间的话,果然不是虚言。【有人说肃宗大王为为张氏建造别堂, 就不想听外人说什么传言之类的话。】今天殿下下教旨自责,但对内依然营造不用急迫完成的劳役,对外说出遮掩的话,为自欺欺人而叹气。又说:李征明上疏,触怒大王,当时大王教导,专门以外戚横行为罪行,而特地处理。【即刻放出张希载的妻子侍奉张禧嫔。】传之于荒谬的传言,也有过去的原因,都以为宫中确有其人,而殿下迁怒于李征明,实际因为这件事的种种说法。
肃宗大王回答说:忤逆太过份了。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有多人上疏,主上认为前后来上疏批评的人,是因为被先后废黩的缘故,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混乱的情况无法由人力解决,大祸将至,此后,闵黯,闵宗道、李义征这几个人还帮助希载,终于酿成己巳之变,戕害贤臣祸害国家,几乎威胁到了宗室,逼退仁显王后(闵妃),将王后赶到私宅,由张氏取而代之,果然如明圣大妃所预料的那样,实在是史上没有过的,可是以我国主上的英明刚毅,怎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肯定是宠幸此女,被蛊惑而失去本心,令道德沦丧。唉,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从,是指仅次于嫡亲关系的亲属关系,从以上记录中可知,张氏仅是从侄女,并非嫡亲侄女,也是之前剧评的考据中推断张氏是侧室所出的主要依据,因为这段记载太长,全文引用恐占篇幅太多,故未在当时引用翻译。另有一事,之前剧评中曾经引用过这段记录,相关说法有所偏颇,故不能完全采信,之后有不少读者提问,为什么能够判断史书记录偏颇,有什么依据,在此补充分析如下:
李朝王朝的史书记载都是使用编年体,也就是说,一日一事一记,或者是一日相关事宜记录,编年体的史书记录绝不可能涉及从前和今后发生的事情,因为史官没有前后眼。而在此处,不仅记录了当时张氏受封成为淑媛一事,甚至记录了之前张氏家族发生的种种传言,以及张氏进宫后与明圣大妃,闵妃仇恨的渊源由来,以及在张氏生下世子后闵妃被废位,赶回私宅的后事,只能说明是在发生废位时,史官为闵妃的冤屈不至于被隐没,能被后世知晓,又在张氏相关记录中另外加上的备注,在后来相关废位记录中,还有史官的评价感慨等等,都一针见血,对个人表现刻划入微,读之已非史书记载这么简单,而是精妙的历史报告文学作品。在闵妃回宫复位前后发生的相关记录中,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位史官的机智生动幽默的笔触,描写肃宗大王与闵妃的对话,让读者有亲身经历之感,将他们各自的个性描摹入微,惟妙惟肖,那么究竟是哪一位史官有这样的心思,写出这么有趣味的记录呢,来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 (康熙) 28年) 5月 1日(丙申)
○同知春秋兪夏益、检阅闵震炯, 自江华考实录以来, 所考者, 是成宗废尹氏及中宗废愼妃故事也。
意思是说: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春秋俞夏益、检阅闵震炯,从李氏先王考据实录,考据的资料,是成宗大王时废尹氏以及中宗大王时废慎妃的旧事。
由此可知,当年的史官有俞夏益和闵震炯二人,对照之前张氏的记录,能写出这么仔细又有实据的史官,首先必须非常熟悉宫内各人的家族情况,宫内上殿的基本状况以及与各位后宫关系较为密切,以此标准衡量,能够达到要求的也只有与闵妃同出一门的史官闵震炯。闵震炯,籍贯骊兴,姓名内有震这个字,可见是与闵妃的兄弟们同辈分的闵姓族内的堂兄弟,但与闵妃并非亲兄妹,来看来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肃宗 35卷, 27年(1701 辛巳 / (康熙) 40年) 8月 14日(己巳)
○下敎曰: “户曹参判闵鎭厚、司仆正闵鎭远、幼学闵鎭永, 大、小敛时入侍, 而亦使常常奉审焉。” 鎭永亦妃之弟也。
意思是说:
肅宗 35卷, 27年(1701 辛巳 / (康熙) 40年) 8月 14日(己巳)
肃宗大王下教旨说:“户曹参判闵镇厚、司仆正闵镇远、幼学闵镇永,在大殓、小殓时入内随侍,也能时常祭拜。”闵镇永也是闵妃的弟弟。
以上是闵妃薨逝时,肃宗大王为体谅闵氏兄弟心情,给予闵氏娘家兄弟面见手足最后一面的记录,从记录可见,闵妃的亲兄弟有:闵镇厚、闵镇远、闵镇永等人,名单中并无闵震炯,可见史官闵氏也只是族兄,并非亲兄弟。
考据之后,继续剧情分析。同伊确认张氏也是当年迫害剑契的成员之后,与徐龙基商议,要采取行动,最简单的办法是要吴太锡大人自己露出马脚。同伊一方采取引蛇出洞的办法,将讨伐吴太锡大人的檄文贴在吴府大门附近,为的是要吴大人看到,吴太锡此时身边已无人,又做贼心虚,立即中计,气冲冲跑去张武烈府上,大吵大闹。张武烈闻听此言好生奇怪,立即否认,说不可能,若是揭发了当年陷害剑契一事,就连自己也无法保得住,吴太锡这才按捺下心来开始处理证据。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吴大人派去毁灭证据的人,被早已等候在侧的沈云泽带人拿下,那边厢张武烈却找出当年通缉崔孝元父女的告示备份,张氏一看之下,愣在当场,想起当年自己与捡到木制蝴蝶佩小女孩的一番巧遇,才悟出同伊为何来逼问蝴蝶佩一事,原来同伊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就是剑契老首领崔孝元的幼女崔同伊。对于同伊身份的推断,就能解释为何吴大人家门口出现讨伐檄文,原来同伊就是当年仍存活的又一位知情者。这个事实的判定很关键,张氏与张武烈立即有所行动,要杀吴大人灭口。如此说来,同伊的冲动追问也为剑契和宫中的朋友们带来了灾难。然而此时的同伊已打定主意,不想再隐瞒下去,要去向大王自首。她先找来徐龙基,郑重将王子托付给他,说要由自己来承担所有隐瞒大王的过失,又去向闵妃和西人党首郑大人说明宫中将有一场大动荡,就来到了大王所在的偏殿,谁知大王却不在,已出宫去了。
此时,现任剑契首领小狗子听闻吴大人称病离开都城,不放心,带着属下跟踪,却见官差脸色突变,要杀吴大人灭口,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剑落,吴大人已中剑毙命,可是赶到阻止的小狗子和属下却被早已准备好的汉城府人马围困,剑契众人寡不敌众,最后只有小狗子一人逃脱。逃出的小狗子身负重伤,在雪伊处养伤,而出宫的大王已调阅被杀的官员情况,都是胡作非为的恶吏,想起同伊的话,心有所动,此时张武烈来报,剑契藏身之处找到了。与此同时,宫内受同伊宽恕之恩的刘尚宫发觉属下有跟踪监视之举,细问之下却是张禧嫔命令各位宫女监视同伊行踪,作为监察部老尚宫的她,马上明白将有大事发生,去禀报了郑尚宫和贞任。
41-42集,是本剧1-4集铺陈伏笔的对应部分,内容如乱麻一般,十分纠结,将李导演在剧集开始之初埋设的剑契伏笔,逐一延续,并解决问题。这其中,父女情、兄妹情、朋友情,交错在一处,无法厘清思路,看的人郁闷不已,剧情冗长拖沓,且与历史相关事件不符合,人物设置与情节描述都有不甚合理之处,不但改变人物个性特征,也改动历史相关记载提到的人物与事件,又不能自圆其说。这样的做法,导致熟悉肃宗朝历史事件的韩国观众对古装同伊兴趣缺缺,观众群严重流失,大都转向同档播出的新剧与[我是传说]与后势强劲的SBS时代剧[giant]。收视率的大幅度下跌并不妨碍我国追片观众继续观看,一来我国观众的收看走向与韩国观众有所不同,再加上我国观众网络在线收看的收视率向来不计入收视比率当中,因此影响较为有限,但剧情的急转直下,也给爱看爱情对手戏和精彩跌宕历史剧情节的观众带来一定打击,一时之间,同伊的收视走向将会如何,已成众所关注的焦点。
42集的最后,正当同伊与雪伊扶着身负重伤的剑契现任首领小狗子往外走之时,汉城府庶尹张武烈已带着肃宗大王赶到,正巧遇到同伊带着剑契首领转移的样子,深爱同伊的大王愣在当场,错愕不已,再看同伊悲痛流泪,死死拉住雪伊和小狗子不肯放手的样子,心知不妙,如五雷轰顶,只得当场暴喊:同伊,要她住手。而此时的同伊却不肯放手,但也被强行拉开,也只有看着小狗子和雪伊被带走,泪流满面。欲知下情如何,且听下周分解。
4 ) 殊途同归第十九页 复位
同伊 殊途同归
第十九页 复位
大造殿内,中殿张氏与尚未受封的承恩尚宫同伊对峙,二人皆静静对视,此时的二人已非当年同伊身为奴婢时的施恩与感恩的关系,而是朝鲜第一神算金桓所说的光与影的此消彼长之态。自从同伊回到宫中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替废后闵氏伸冤雪耻,要为她讨个公道,而今张希载政治集团在同伊一方谋士沈云泽的安排之下,台前采取行动之人全数被捕,无一漏网,仅剩核心人物未被牵连,然而情势所逼,严峻的形势要求张氏和南人一派必须做出决断。同伊此时已经义正辞严,要用当年汤药案同样的查案方法证明张氏有罪,确实与[誊录类抄]交易一案有关,而张氏则盛怒不已,却又觉得可能性有限。
说过二人对峙,再说监察部的统一行动。就在此时,刘尚宫以及手下两位宫女全数被抓,尽管三人齐声喊冤,但是根本没用,监察部是奉旨行事,奉的是肃宗大王的旨意,这下子张氏也无话可说。监察部宫女已查抄洗踏房,搜到刘尚宫与两位宫女的洗踏物,主要是与地面接触过的布袜等物。原来,同伊预料到张氏会派人来找[誊录类抄],事先已命人从水刺间取来大量姜汁,着人涂到处所的地板及所有来人有可能接触到的物件之上,又在两本[誊录类抄]的内页之上涂满姜汁,刘尚宫领人来搜之时,布袜上早已沾满姜汁而不自知。待[誊录类抄]交给张氏之后,翻看的人肯定也手沾姜汁,按照这个道理,事凡接触过[誊录类抄]的人都会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姜汁最重要的特性不仅仅是遇酸显露行迹,还有三日不退之效。因此,这次查抄宫室,寻找[誊录类抄]的人遇到高醋查验都得显原形。
监察部内,刘尚宫与宫女们本来还在狡赖,可是看到布袜在高醋之下涂抹后显出粉红色,立即惊呆,双目圆睁,无话可说。而在大造殿内,同伊的一番说辞让张氏逐渐失去控制,开始痴狂。此时,张氏无法面对的不仅是自己的失策和失败,还有斯文扫地。张氏要兄长冒险交易,已属不智,因为张希载看似奸猾,其实考虑问题不如张氏周到,办事并不牢靠,让这样急于邀功又沉不住气的人去处理如此重大的问题,无疑是一次华丽的冒险,代价是整个政治集团的利益倾覆,地位不保。张氏要监察部的人处理查抄宫室一事,就更加失当,刘尚宫并无忠心,她要的只有尊为和升迁而已,换句话说,刘尚宫是个墙头草,头重脚轻根底浅,也就是说她是西瓜靠大边的人,如果她看到更大的边,若是有可能,她还是会靠的。如此决定生死命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事交给刘尚宫带人来做,无疑更是冒险。张禧嫔与南人政治集团为这次华丽冒险付出的代价是高昂的,南人党首吴太锡牺牲了自己的侄儿吴润,任其流放,而张氏则要与兄长张希载生分,眼看着张希载被关押于囚车内发配济州岛。
在大造殿内,当张氏狂怒着扔掉同伊呈上的高醋瓶时,就已经决定了这次政治斗争中她无力挽回的失败命运。这时,有人含泪站在门前,原来是肃宗大王。肃宗大王在门外听得张氏的无理辩解,痛心不已,进得门来,众人都已退下,此时此刻,肃宗大王对张氏已痛心疾首,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要她不要继续狡赖了。大王明察真相对张氏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而就在同一时间,南人一派由老谋深算的吴太锡定夺,决定抛出张氏,韬光养晦,重新再来。短视的张氏生母尹氏含泪得见吴太锡对女儿张氏的告诫和决断,寒心不已,在门前奋力拉住吴太锡的衣袖不肯松手,被吴大人狠心甩开,继而尹氏受打击太大,昏厥过去。张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含泪默默接受,吴太锡的话也提示了张氏:因为世子,南人一派现在放弃张氏,但不会永远放弃张氏,那么肃宗大王势必也会因为张氏为世子生母而有所顾虑。为给兄长争取一条生路,也为了沉重打击叛离她的南人一派,张氏去大殿觐见肃宗大王,坦陈一切皆由自己指使,但自己身处如此位置,必须这么做,这也是为了巩固世子的地位,这话给肃宗大王的震撼不小,而后世子殿尚宫又来禀报世子因为担心母亲张氏落泪,力竭昏迷,就更加为难。情谊与国事要如何取舍,又该如何决断,肃宗大王也在反思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局面,痛定思痛,他也要做出选择。
肃宗大王究竟要做什么决定,如此为难,原来他是要再次废后,但也要考虑世子的心情,于是废后闵氏在私宅接到旨意,要她回宫复位,而同伊则是在宫内紧张的等候肃宗大王对于张氏与南人一派的最终处理结果。当郑尚宫跑来告知:最终结果是废后,同伊这才松了口气。说过同伊,再看闵氏,此时,都城旨奉王命前来闵氏私宅宣旨,要闵氏即刻回宫,来人跪成一排,护送军士皆行礼,此情此状让闵氏感慨万分,含泪感念同伊的忠义之举。看过剧情,再来看史书中的相关记载,以下为[朝鲜王朝实录]中的记录: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청 강희(康熙) 33年) 4月 9日(丙子) 1번째기사
○丙子/下备忘记曰:
强臣凶孽, 敢为伸救废人者, 当以逆律论断, 旣已明白, 布告中外, 此则专出于严防伸雪复位, 乱我国事也。 第念自古帝王, 于此等事, 虽已明罪废黜, 而亦必参酌善处, 恩威并施, 不害为宽恕之道也。 顷年有一大臣, 以废人移置别宫事, 陈箚蒙允。 更思之, 废置未久, 世子未离阿保, 以此处分。 未免太遽, 故姑寝不行, 今不可全无恩礼, 其令该曹移置别宫, 守直致廪等事, 参酌举行。” 礼曹启禀别宫处所。 上曰: “今兹处分, 略仿宋仁宗处废后郭氏事也。” 遂许于义洞宫。 户曹言: “致廪一事, 本曹无可据文书。 取考前史, 汉武帝元光五年, 皇后陈氏, 册收玺绶, 退居长门宫, 供奉如法, 此可援以为例也。” 上曰可。 兵曹言: “别宫守直军兵及卫将守门将, 当分定。 而摠府入直一事, 何以处之?” 上命摠管一人轮直。
意思是说: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청 강희(康熙) 33年) 4月 9日(丙子) 1번째기사
肃宗20年4月 9日/肃宗大王要求记载备忘录说:
强悍凶暴的臣子,竟敢搭救罪人的人,应当参照谋逆的律例判定罪行。既然事实已经清楚,就要向宫内外公布,这么做专门是为严格防止(被废的中殿张氏)伸冤雪耻恢复地位,扰乱我国政事。顾念自古以来的帝王家,对于这类的事情,虽然已经清楚罪行应该废黜,但也必须参照具体情况妥善处理,恩义与威望一同施与,才是宽恕之道。从前有大臣,以将废人移往别处宫室的事情,上箚书获得恩准。考虑再三,如此方法处置被废之人不妥,世子也不能离开母亲,要以这种做法,未免过分,所以离开太远也不可以,今日(处理)不能完全没有恩典礼节,就命令礼曹(将张氏)移往别处宫室,内禁卫派遣守卫以及相关生活用度之事,参照相关典律,酌情处理。礼曹启奏禀告别宫的处所,肃宗大王说:“今天的这个处理办法,稍有参照宋仁宗处理废后郭氏相关事宜。”于是允许移居义洞宫。 户曹官员启奏:关于生活用度一事,本曹并没有可以依据的相关文书。就参考之前的历史,汉武帝元光五年, 皇后陈氏(馆陶公主之女 汉武帝表妹陈阿娇), 收回皇后宝册印玺,退往长门宫居住,(对陈氏)生活用度的调拨如法律,这个就可以作为之前援引的例证。肃宗大王说可以。兵曹官员启奏:别宫守卫士兵以及卫将守门将,应当分别确定,但总府的内禁卫士兵相关事宜,要如何处理?肃宗大王命令总管由一人担当,轮值。
这样看来,史书记载与剧中的相关决定基本吻合,都是张氏退处别堂,而让闵氏回宫复位。但史书记载则更为繁复一些,让读者从一个侧面了解到了肃宗大王这个“喜怒暴急”,感情激烈的君主在面对家事国事时的矛盾与考量。看过历史记载,再来看剧情。耀金门内,闵氏下轿,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宫内,心情十分复杂,而站在她面前的就是肃宗大王,原来大王已站在这里等候许久,只为了先见到闵氏,此时闵氏将要复位,众人口称娘娘,都躬身施礼。肃宗大王眼中依然含泪,抓住闵氏的双手,诚恳道歉,说因为自己的不足让闵妃吃苦,实在不该。而贤德的闵氏也说自己是罪人,能蒙圣恩回到宫内,已属万幸,感念大王恩德,一席话说的肃宗大王惭愧不已又感动非常。
这一场回宫戏拍的异常温暖感人,扮演闵妃(仁显王后)的年轻演员朴菏善的内心戏十分到位,看她含泪凝望肃宗大王的模样,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就流泪谢恩,到了这里才明白李导演就为什么选择朴菏善扮演仁显王后的问题,回答说因为朴菏善看起来很善良。年轻的朴菏善有一双善良忧伤的眼睛,古装扮相稳健沉郁,看来的确是正面人物,虽然李导演挑选的理由是符合剧中人物脸谱化的要求,但童星出身的朴菏善显然很会演戏,她的内心戏尤其精彩动人,扮相也沉稳美丽。看她在剧中平静的说话又流泪恳求的情态,动静皆宜,倘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看到这里,也能理解为什么时装戏[那个傻瓜]中挑选朴菏善扮演张会长的女儿秀延,秀延是影星韩智秀的男友金相模的未婚妻,也是韩智秀的又一个情敌,虽然做着考验智秀的事情,但始终善意而忧伤,原来也是因为她善良的脸。看来,演员在很多时候,真的是要看气质的。看过精彩的回宫戏,来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回宫记载,因为篇幅较长,阅读时难免难以持续,若觉得翻译文字太长,烦请阅读时直接跳开。引用如下: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2日(己卯)
○王妃闵氏, 入御西宫景福堂, 前一日, 政院言: “旧日臣子情礼, 不可无起居之节。” 上许之, 及是问安如例。 上命复骊阳府院君闵维重、海丰府夫人李氏、恩城府夫人宋氏、丰昌府夫人赵氏爵号。 初上命妃移处别宫, 仍遣掖隶, 使本家知之。 仍降手札缕缕百余言, 尽是忏悔之意思想之辞, 而其略曰: “始者为权奸所操弄, 误为处分, 而旋卽觉悟, 洞烛其心事, 深知其冤状, 恋郁之怀, 与岁俱深, 有时梦里相见, 君手执我衣, 泪下如雨, 觉来怀事, 终日靡定。 此时情境, 君岂知之? 及见时人罔上背公, 益知向日结连庚申余党之说, 实出为国之至诚, 而非有一分私意矣。 其欲更续旧缘者, 寤寐耿耿, 而国家处事, 亦可不容易。 故隐忍迟徊, 六年于兹, 何幸? 黯贼屠戮搢绅之计, 败露无余, 始乃屛黜群凶, 收用旧臣, 仍有别宫移处之举, 此后岂无再逢之期乎? 妃出厅事, 设一卓, 擎奉御札, 奠于其上, 跪而见之。” 仍上答曰: “妾之罪, 死有余责, 尙保性命, 亦出圣恩。 每自反省, 尙恨负此罪名而不卽灭死, 举颜于人世之间耳。 惟待严诛遄加, 安意就尽而已, 千千万万意虑之外, 玉札特降, 缕缕辞意, 无非不敢当者, 奉阅感激, 只有涕泪, 更何言哉? 安居私第, 已自过分, 别宫移处之命, 尤非贱臣所可祗承者。 感祝天恩, 不知所达。” 丁丑中使, 以上命将启本第外门, 来请钥匙, 始下敎曰: “此门之闭, 初非上命。 但恐闾家浅露, 或有外人之出入, 故有此封锁浅露之患, 今日亦然, 何可开乎? 虽有命, 不敢奉行。” 中使请之再三, 终不许。 中使卽驰去白上, 良久又至, 传上命曰: “当有扈卫, 浅露非所患也。” 仍致上必欲开门之意。 妃以屡违旨, 为惶恐, 乃与钥匙。 中使开门, 见庭草蒙密, 未有人迹, 不觉呜咽, 掖隶军卒, 无不流涕, 于是守卫军始守门。 中使启请发坊民除庭草, 及命入处景福堂, 有司供上, 并如法封进。 妃辞而不受曰: “此非微分所当得者, 供上之称, 罪人何敢当也?” 上又使尙宫【女官之称。】二人, 侍女三人, 持衣襨以至。 妃又辞之, 仍曰: “其中一衣, 近于僭, 尤不敢服。” 尙宫以此意禀于上, 上又降手札曰: “昨见答札, 无异面谭, 欣慰豁然, 十回展视, 自不禁涕下, 入处景福堂, 供上如例者, 是予悔恨无穷, 特表至情者也。 朝廷公论, 亦皆如此, 幸勿为过让, 今日所遗衣襨, 亦宜安心服之, 乘玉轿以入也。 明日当复相见, 姑不尽言, 但愿知我情曲而尽受所送之物, 亦以数字回答也。” 妃上答书曰: “一日之内, 旣降供上之物, 又遣尙宫, 赐之以不敢当之服, 惶恐踧踖, 不知所出。 玉札又降, 辞旨恳惓, 天恩罔极, 伏地感泣, 圣敎之敦勉如此。 而又敢唐突辞让, 则固知违忤圣意, 其罪尤大。 而伏念玉轿衣服, 仪章节目, 皆是过分不敢当者, 终难奉承, 倘圣上俯察实情, 一倂还收, 则负罪贱臣, 蒙被如天之圣德, 庶几少安私心耳。” 上又降手札曰: “连见手字, 如对德容, 岂胜欣豁? 更鼓已深, 而如是更烦, 须勿过让, 趁此吉辰, 好好入来, 幸又以数字回答, 是所望也。” 妃上答书曰: “今日之内, 重奉玉札, 但有惶恐踧踖而已。 传敎辞意, 再三恳惓, 屡违圣意, 尤重其罪, 贱妾私情, 虽不敢复达, 而今兹所被恩数, 皆是不敢当之礼, 惶恐感激, 不知所出。” 是日, 上下敎于尙宫曰: “昨日所下衣襨, 入宫时不服, 则汝辈当有重罪。” 妃不得已以一袭上服, 加之于常服紬衣之上, 午时乘玉轿备仪仗, 从耀金门入西宫景福堂, 都城之内, 上自士大夫, 下至舆儓, 男女老幼, 塡咽道路, 奔走耸观, 唯恐或后, 以至江郊之间, 里闾皆空, 又有自乡至者, 或喜而跃, 或感而涕, 前导喝辟, 而犹不能禁。 馆学及方外儒生, 与朝臣在罢散中者, 祗迎于道左。 闾巷妇女, 愿见六年临住之所, 齐到本第, 千百为群, 周视流涕而去, 数日不止。 上先到景福堂以待之, 玉轿旣至, 上立于玉轿前, 命宫人搴帘。 妃出轿伏地, 将欲谢罪。 上扶而起之, 仍为前行, 入景福堂。 仪物诸具, 皆如例。 上请妃上座, 妃避席谢罪, 上曰: “此皆我率易之过, 悔恨无穷, 亦复何及? 予每以莫察忠言为至恨, 君岂有可谢之罪, 亦何必谦让如是乎?” 妃又陈自引之辞。 上曰: “予旣洞烛暧眛之状, 深陈旣往之悔, 今日之举, 事事合当, 皆顺于理, 何自引之至此? 愿毋复出此言。” 开谕再三, 丁宁反复, 仍命世子来谒。 妃欲起, 上止之曰: “坐为宜, 何必起乎?” 已而, 入朝廷问安单子,【问安之时, 例用单子。】妃辞以负罪之人不敢受。 上曰: “有可不敢?” 妃遂起, 上问其故, 妃对曰: “朝廷问安, 决不可循例受之, 欲有措辞矣。” 上又止之曰: “何至若是乎?” 妃始以知道【例下之辞。】答之。 上命宫人设盛馔。 上将追复妃父母封爵, 顾谓妃曰: “府院君及前后府夫人封爵, 固所记之。 而在堂府夫人爵号, 适不能记, 其谓何?” 妃对曰: “非常时所称, 故臣亦忘之。” 上曰: “岂眞不知?” 仍沈吟良久而后觉之, 遂下备忘记。 妃又辞曰: “妾罪至重, 六年之间, 未有惩艾, 决不宜有此举措。 且圣上若念东宫情理, 则亦何忍为此耶? 彼国奏文之际, 必多有难处者, 更愿三思而还收。” 上曰: “累年私第, 备尝艰苦, 皆予之过。 今予意已定, 如此然后, 方可抒积年愍恻之心, 况一国臣民, 孰不欢忭? 群情所同。 予心亦安, 岂可以君之一言, 径改国家大事乎? 君宜安心。” 妃出厅事, 再三辞让, 上终不从。 是夕, 斥出宫人英淑等于外, 又命禧嫔, 退处别堂, 仍请妃偕还大内。 妃避席固辞, 伏而不起。 上先行, 下敎于尙宫曰: “若不能侍卫中殿, 还于寝殿, 则尙宫当有重罪。 宫人左右侍卫, 前扶后拥, 设寝帐于养心合。” 明日遂御正殿。 后上语妃曰: “若使卿, 移处于庆德宫, 予躬往迎之, 则政合于礼, 于卿亦有光, 而不能审思, 处大事太遽, 是可恨也。 自此妃与东宫, 慈孝两尽, 实宗社无疆之福也。 谨按自圣人以下, 不能无过, 惟其过而能改, 与无过同焉耳。 上之废妃, 诚为大过, 苟不悔而改之, 则国将无以立, 而天理人心, 终无以顺之矣。 盖我国闺门之礼, 非汉ㆍ唐以后所可比论, 尊卑上下, 名义迥絶, 虽以一时人主之威, 有所变易, 而人心抑郁, 愈久愈甚, 则天理所在, 斯可见也。 上英睿果断, 无与为比, 初岂不自知其过哉? 是以当其杀朴泰辅等也, 辄责为中宫立节, 则盖已义其所为而然。 不卽改之者, 只为盛色蛊心, 内有以蔽之, 奸谗怂慂, 外有以夺之, 譬如天日之淸明, 时为云雾所翳耳。 明旨之颁, 虽在复妃之日, 悔心之发, 已着于废妃之后。 呜呼盛哉! 此可以知明主之德, 底于无过。 非汉光武宋仁宗皇明宣宗之俦匹也。 妃秉贞一之德, 履柔嘉之则, 处患难阅穷厄, 而玉度终无玷, 再御中壸, 母仪一国, 岂不休哉? 废后复位, 古无是礼。 故自上所以处此者, 未免有失。 若于黜退奸臣之日, 卽先下旨, 废张氏为禧嫔, 仍命复妃旧位, 奉于别宫, 赐国舅爵号然后, 尽备仪文, 迎还正殿, 于礼则宜, 今乃不然。 自本第入处西宫, 自西宫入处正殿, 国舅爵号, 亦已还赐, 而尙未有复位之命, 其间仪文, 无所考据, 则宜上有所追恨也。
意思是说: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2日(己卯)
王妃闵氏, 回到西宫景福堂, 前一天, 承政院启奏: “依照旧日臣子礼节, 不能没有起居之礼节。” 肃宗大王同意了, 于是决定问安如前例。 肃宗大王下令恢复骊阳府院君闵维重、海丰府夫人李氏、恩城府夫人宋氏、丰昌府夫人赵氏的爵号。
之前肃宗大王命令王妃(闵氏)移往别宫, 仍然派遣掖庭官隶, 要闵氏的本家知道(这件事)。(如今)仍然写信,信中数百句话, 都是忏悔和想念的意思,并且略有提到:
“刚开始是被权臣奸人所操纵戏弄, 错误做出处分, 而今已经觉悟, 了解你的心事, 深知冤情, 想念又抑郁的心情,随着时间加深,有时候会在梦里相见, 君之手拉着我的衣襟, 泪下如雨, 醒来想起这件事, 整天都不开心。这时候的情境, 君岂能知晓? 想起当时被说成是罔上背公, 益发知晓当时被判为:结连庚申余党的说法, 实际是出于为国家的至诚所致, 而没有有一分私意啊。 我也想要再续旧日姻缘, 早晚都在想, 但处置国家大事, 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隐忍推迟徘徊, 六年到现在, 何其有幸? 闵黯奸贼意图屠戮(王妃闵氏)之计, 败露无遗, 开始废黜这群奸贼, 启用旧时的臣子, 仍然维持移往别宫处所的举动, 之后岂不是再没有遇到的时候了? 闵妃入宫, 设一桌案, 持奉上御札, 祭奠于其上, 跪接御札。”
(闵氏)仍然回答说:
“妾身的罪过, 死后都要被责怪, 能够保住性命, 也是出于圣恩。 每每自己反省, 尚且恨背负这罪名还不马上就死, 厚着脸皮苟活在人世。 惟有严于律己, 平安活到老死而已, 完全出于意料之外, 玉札特意降下, 也有推辞的想法, 无非是无法承受, 见信感激, 涕泪双流, 还说什么呢? 安居于私宅, 已属不易, 移居别宫的命令, 尤其不是卑贱的臣下所能承担的。 感激并祝祷大王的恩典, 不知道怎么表达。”
4月10日(肃宗大王派遣)中使, 以王命开闵氏私宅大门, 来要钥匙, (闵妃)教导说:
“关闭这扇门,最初并非出于王命。但是恐怕闵氏家门浅露, 有时会有外人出入, 所以有封锁浅露的想法, 今天也是如此, 难道需要开门吗? 虽然有王命,但不敢奉旨而行。”
中使请求再三, 终究不允许。 中使立即骑马赶回去见大王, 很久之后又回来, 传达大王命令说:
“应当有护卫, (闵氏家宅)浅露并不是问题。”
仍然带来大王必须开门的意思。 闵妃以屡次违反大王旨意, 甚为惶恐, 交出钥匙。 中使打开大门, 只见庭院内野草浓密, 并没有人来人往的痕迹, 不知不觉呜咽, 掖庭官员军官士卒, 没有一人不流泪, 于是守卫军士开始守卫闵氏门户。 中使启奏请来附近居民帮忙除去庭院内的杂草, 又下令闵妃去景福堂, 有司供上, 并且按照礼法封进。 闵妃推辞不接受并且提到:
“这不是低微者所能承担的, 供上的说法, 罪人怎么敢承担呢?”
肃宗大王又派尚宫【女官的称呼。】二人, 侍女三人, 拿着礼服前来。 闵妃又推辞, 仍然说:
“其中一件衣服, (穿着后)近乎于僭越, 尤其不敢穿。”
尚宫把这个说法禀告肃宗大王,肃宗大王又降下手札说:
“昨天看到回复的信件, 无异于面谈, 欣慰并且豁然开朗, 打开信看了十遍, 不禁涕泪双流, 入住处所景福堂, 生活用度如例, 是我悔恨无穷, 特地表示至情的做法。 朝廷公论, 也都是如此, 不要认为过头而推让, 今日留下的衣服, 也可以安心穿着, 乘玉轿入宫罢。 明天就可以相见, 姑且无法表达完全,但愿知道我情意曲折而收下所有送来的东西,也要以几句话回复。”
闵妃回答肃宗大王的信中说道:
“一天当中, 送来上供之物, 又派遣尚宫, 下赐不敢承受的礼服, 惶恐踟蹰,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大王信件又来, 旨意中言辞甚为诚恳, 天恩罔极, 伏于地感动哭泣, 大王教旨的敦厚勤勉就是如此啊。 而又敢于唐突就推辞退让, 也深知违逆大王旨意, 罪行尤其大。 但顾念玉轿衣服, 礼仪细节, 都是过分而不敢承担的东西, 终究无法接受, 倘若圣上体察实情, 一并收回, 则有罪的卑贱臣子, 如蒙主上圣德, 心里就过得去了。”
肃宗大王又降下手札说:
“连续得见字迹, 如同见到闵妃, 能不欣慰豁然开朗吗? 更鼓敲过夜已深, 你这样就更烦了, 不许推让, 趁这个吉祥的好时候, 好好儿地回来, 幸好又是几句话回答, 是我所期望的。”
闵妃回答肃宗大王的信中说道:
“一天当中, 又送来书信, 但还是有惶恐踟蹰而已。传来旨义中的言辞, 再三诚恳劝说, 屡次违逆大王圣意, 罪行尤其严重, 贱妾私下的情意, 虽然不敢回答, 而今也蒙圣恩, 都是不敢当之礼数, 惶恐也感激, 不知道要怎么办。”
第二天, 肃宗大王命令尚宫说:
昨天下赐的礼服, 若是(闵妃)入宫时不穿, 那么你们这些人就有重罪。”
闵妃不得已将一袭上服, 加到常服紬衣之外, 午时乘座玉轿备有仪仗, 从耀金门回西宫景福堂, 都城汉阳之内, 上至士大夫, 下至贱民奴隶, 男女老幼, 都在道路旁哽咽流泪, 奔走围观, 唯恐落于人后, 直到江边郊外, 街巷都空了, 又有从乡村来的人, 有人高兴的跳起来, 有人感动哭泣, (闵妃的仪仗)前导呼喝要求避开, 但也无法禁止。 成均馆学生及馆外的儒生, 还有在罢职遣散中的朝臣, 都恭迎于道路的左边。 街巷妇女, 想要看到(闵妃)六年住过的处所, 一起到闵妃私宅, 这群人有千百人, 环顾四周流泪离开, 很多天都没停止过。
肃宗大王先到景福堂等候, 玉轿既到, 肃宗大王站在玉轿前, 命令宫人掀起轿帘。 闵妃下轿伏在地上, 打算谢罪。肃宗大王扶起闵妃, 仍然在前面走, 进入景福堂。家具物件都全了, 都按照(正妃的)例子准备。肃宗大王请闵妃上座, 闵妃避开谢罪, 肃宗大王说:
“这些都是我轻率所为的过错, 悔恨之意无穷尽, 怎么要这样(谢罪)? 我每次都以没有察觉忠言为至为悔恨之处, 君怎么会有可谢之罪, 又何必这么说呢?” 闵妃又说自己过错之话。 肃宗大王说: “我既然已经洞察之前不清楚的情况, 也说明对于过去的悔恨之意, 今天的举动, 事事合理, 都在道理, 何必这么责怪自己呢? 希望(闵妃)别说这样的话了。”
肃宗大王慰问再三, 反复叮嘱, 仍然命令世子来谒见。闵妃要起身, 肃宗大王制止说:
“坐着就好, 何必起来呢?”
过了一会儿, 呈上朝廷问安单子,【问安的时候, 循惯例用的单子。】闵妃以负罪之人的说法推辞不敢接受。肃宗大王说:
“有什么不敢的?”
闵妃就起身, 肃宗大王询问她有什么缘故, 闵妃回答说曰:
“朝廷问安, 绝不可以遵循惯例接受,会有话说的。”
肃宗大王又制止说:
“怎么又是这样?”
闵妃这才以知道【例下之辞。】回答。 肃宗大王命令宫人设盛馔。肃宗大王打算恢复闵妃父母的爵位封号, 对闵妃说:
“府院君以及前后府夫人封爵, 一直都还记得。 但是在堂府夫人爵号, 就记不住了, 是什么?”
闵妃回答说:
“也不是经常说起, 所以臣妾也不记得了。”
肃宗大王说:
“岂不是真的不知道了?”
仍然沉思良久而后想起来, 于是下备忘记。 闵妃又推辞说:
“妾身罪行至为严重, 六年之间, 没有惩罚, 绝不适宜有这样的举动。而且圣上若是顾念世子情理,怎么忍心这么做呢? 向清朝启奏的时候, 必定有很多难处, 希望大王三思后再收回(命令)。”
肃宗大王说:
“多年住在私宅, 吃过很多苦, 都是我的过错。 如今我心意已决, 这么做然后, 才能缓解多年来的内疚心情, 况且一国臣民, 不都是在欢呼高兴吗? 大家的心情都一样。 我心里也安定了, 怎么能以君的一句话, 就更改国家大事呢? 闵妃还是安心(接受)。”
闵妃说出道理, 再三推辞避让, 肃宗大王终究还是不答应。 第二天晚间, 训斥并赶出宫女英淑等人到室外, 又命令张禧嫔, 退到别堂去住, 仍然请闵妃回到达内。闵妃避开依然推辞, 伏在地上不起身。肃宗大王先走, 对尚宫下令说:
“若是不能侍卫中殿娘娘,回到寝殿, 则尚宫就有重罪。宫女左右侍卫,前面的人扶着,后面的人推着, 把闵妃的寝帐设到养心合去。”
(肃宗大王)第二天就去了正殿。之后肃宗大王对闵妃说:
“若是要闵妃移居到庆德宫,我恭迎回宫, 就恰好与礼法相合, 对闵妃也有荣光, 但经不起审视思量, 处理大事太仓促, 真是可恨啊。 从此闵妃与东宫, 两边恪尽母慈子孝之责, 实在是宗庙社稷无疆的福分啊。谨慎按照圣人所说的做法, 不能没有过错, 惟有知错能改, 如同无过一样了。
史官认为:肃宗大王废正妃的做法, 实在是大过错, 若不后悔而加以改过, 就无法立国, 并且天理人心, 就无法顺畅了。 以我国闺门之礼, 不是中国汉唐以后的情况能够比拟, 尊卑上下, 名义完全不同, 虽然一时以王者威望, 有所改变, 但人心抑郁, 时间越久越是如此, 那么天理所在, 也可见到了。 肃宗大王英明睿智果断, 无人能够比较, 当初能不知道自己的过错吗? 所以当时他杀朴泰辅等人,责备他们为中宫立节, 就认为他们的义举是正确的。 没有即刻改正, 只是因为被张氏美貌蛊惑心智, 宫内有奸妃蒙蔽, 谗言怂恿, 宫外有奸臣意图夺位, 如同太阳的明亮, 有时候也会被云雾遮蔽。 颁下圣明的旨意, 虽然在闵妃复位之日, 说出后悔的心意, 但已经是在废妃之后。 哎呀真是的! 从这里就能知道明主之德, 不是没有过错,并不是中国汉武帝宋仁宗的英明君主仁厚王者的做法。闵妃秉持忠贞从一而终之德, 履行温柔良好之则, 在患难时受尽穷困厄运, 但玉体终究没有被玷污, 重新统领后宫, 母仪朝鲜一国, 不就可以了吗? 被废的王后复位,自古以来就没这个礼数。 所以肃宗大王这么处理, 未免有不到之处。 若是在废黜奸臣的那一天,就先下旨, 废位张氏降为禧嫔,仍然下令恢复闵妃之位, 安置于别宫, 赐国舅爵号之后, 完全备妥仪文, 迎回正殿, 对于礼法来说才是合适的, 今天这么做就不对了。(闵妃)从本家处回西宫, 又从西宫回到正殿, 国舅爵号, 也已经还赐, 但还没有复位之命, 这其间的礼仪, 没有考据, 是因为肃宗大王有后悔懊恼的地方。
这样看来,根据史官推测,肃宗大王心里早就后悔了,只是说不不出来也苦无机会翻案,一旦有机会,就迎回了闵妃,也分析知错能改的君王也是明君,看来对肃宗大王评价甚高。从史官详细的记录中也能看出史官对于复位这个历史事件的关注,也从中参与不少,不仅详细描述了王与后的对话,甚至将二人传递书信的文句都记录在案,肃宗大王与仁显王后二人性格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让人看得会心微笑。看来肃宗大王的个性的确如明圣大妃所说,是个“喜怒暴急”的人,也就说他的感情激烈,做什么事都要一下到底,这次处理闵妃回宫也是如此。因为着急,因为后悔,根本不管礼法,直接写信道歉,收到回信知道闵氏不怪罪还感谢圣恩,马上回复原状,半强迫的把闵氏接回宫内,而且不容闵氏推辞,根本不给她推辞的机会。从记录来看,肃宗大王如此诚恳的写长信道歉,摆低姿态,确实有悔意,而仁显王后的做法才真是明智。先是诚意回复,叩谢圣恩,再以礼法推辞,说自己的身份有这样的待遇,于礼不合,是一种极为谨慎的做法,既保护了自己和族人,又显得谦和有礼,同时也让肃宗大王感到更加内疚,尤其是锁门一法,既回避了麻烦,又避免了情急之态,是巧妙的让前来宣旨的使者看到自己与外界从未有过接触,也从侧面说明了闵氏家族的谨慎之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更是高明。闵氏此时只是回宫,还未有正式仪式复位,而肃宗大王已经开始行动了,要重新任用旧臣,来看[朝鲜王朝实录]中的相关记载: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0日(丁丑)
○上命复前判书金万重官爵。
意思是说: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0日(丁丑) 第八条
肃宗大王下令恢复前判书金万重的官爵。
如此看来,最受重视的就是那位发动人民的力量,以舆论围剿张禧嫔的金万重,一旦察觉闵妃的冤情,就先恢复了金氏家门族人的官爵。金万重是金万基的弟弟,也就是已去世的仁敬王后的叔父。再来看肃宗大王对于闵氏族人的安排: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5日(壬申)
○上特命前判中枢闵鼎重复爵赐祭。
意思是说:
肃宗大王特地下令恢复前判中枢闵鼎重的官爵并下赐祭礼。
看来,果然如史书之前的记载,肃宗大王说到做到,很快恢复了闵妃父母的爵位。那么,谋害闵妃的臣子又是如何处置呢,来看那位提议要烧毁礼服的闵氏族人闵宗道的结局: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청 강희(康熙) 33年) 4月 9日(丙子) 2번째기사
○上, 下敎曰: “古判书闵宗道, 身居宰列, 广树党与, 戕贤病国, 无所不为, 其在严惩恶之道, 不可以旣骨而置之, 追夺官爵。 宗道贪淫放纵, 阴贼凶谲, 罪浮于黯而身死牖下, 终免刑诛, 人心莫不追恨之。”
意思是说: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청 강희(康熙) 33年) 4月 9日(丙子) 2번째기사
肃宗大王下教旨说:死去的前判书闵宗道,位列宰辅,广为纠集党羽,戕害贤臣危害国家,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行为在严厉惩治奸恶的范畴之内,不能姑息放纵,追夺削去官爵。闵宗道贪婪奸淫放纵,阴狠凶残,罪行与闵黯有牵连并且死在家中,终究还是免除刑罚诛杀,人们心里都在记恨他。
看来,虽然闵氏表示不记恨,还要叩谢圣恩,肃宗大王可不管这个,什么仁义不仁义,到了他这里,如果干过坏事,就算死了也不能放过。哪怕也是闵氏族人,也是闵妃一姓,也决不姑息。活着就罢你闵宗道的官撤你闵宗道的职,直接流放,要是死了也追夺官爵,不能让你闵宗道消停。可是来对照废后时的记载: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礼曹言: “中宫各司供上及外方物膳, 宜勿封进。” 上可之。 又言: “辛酉嘉礼时, 敎命册宝章服, 宜自大内收聚, 下于政院以烧之。” 上曰: “可, 章服当自内投火矣。” 时。 闵宗道为此请, 意气扬扬, 道路以目。
意思是说: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礼曹官员说:中宫殿的各种供品以及外面的膳食,还是不要封存。肃宗允许了。礼曹官员又说:在辛酉年举行嘉礼时,大王下令赐予的册封书册及正妃朝服,最好是在宫内收到一处,放到政院烧掉。肃宗大王说:可以,正妃朝服本来就应当丢入火堆里烧了。那时,闵宗道因为这个请求,得意洋洋的样子,走在路上都被侧目。
由此可见,那会儿,闵宗道还在仗势欺人,因为自己的提议被采纳而沾沾自喜,却不曾想:当时闹得欢,六年后就拉了清单,畏罪而死,死后都给追夺了官爵,是罪人一名。
看过史书记载,回到剧情这里,闵氏复位之后,立即下后宫牒纸,要册封同伊。此时的同伊因为闵氏回宫,欣慰不已,见到闵氏开心的只是笑,说不出更多的话,而闵氏却要和同伊秉烛夜谈,谈谈过往,并且要改变以往世事不管的态度,开始介入宫内诸事。闵氏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赋予同伊比监察部更高的权利:决定犯事宫女的生死。同伊被授权后第一件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刘尚宫及其犯事宫女的去留,此前同伊也做了新的人事任免:监察部的郑尚宫与贞任论功行赏,被分别任命为最高尚宫和监察尚宫,由此监察部因为郑尚宫当权有了新气象,人人欢欣鼓舞。在郑尚宫差人带来刘尚宫和宫女时,三人都面色苍白,苦苦哀求,要同伊和监察部的伙伴们饶命,可是处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同伊饶恕了刘尚宫和监察宫女们,只是降职而已,并未取她们的性命。宝庆堂内,郑尚宫不解询问缘故,按照郑尚宫的说法,刘尚宫并不是一个宽恕她就能改变个性的人,但同伊的回答却让人刮目相看。她认为刘尚宫也需要另一次机会,意思是说不杀刘尚宫,是为了让她有出力的机会。就如同刘尚宫所说,监察部只能听命于中殿娘娘,还必须努力执行命令,并无对错,那么监察部的权利就是中性的,并无善恶之分,可见有了善恶之分是要看中殿的权利在谁的手中。权力在贪渎枉法的张氏手中,监察部就只能为虎作伥,而权力在深明大义的闵氏手中,就能帮助有需要的人,从而实现宫女的梦想。这样看来,年轻的同伊入宫这些年来长进不少,尤其是在闵氏和一班臣子的辅佐之下,对于权力和人事的认识有了可喜的进步。处事之后就是册封,不过这册封可太有戏剧性了。先来看[朝鲜王朝实录]相关历史记载:
肅宗 27卷, 20年(1694 甲戌 / 청 강희(康熙) 33年) 6月 1日(丁酉) 3번째기사
○上御仁政殿行册妃礼, 妃受册如仪, 时考显宗辛丑上丙辰册妃之典而行之, 盖本诸五礼仪之文也。 惟致词中, 改用复位二字, 敎命文曰:
乾坤正而化乃行, 寔重风敎之本, 日月更而人皆仰, 宜复位号之崇。 旣景命之重新, 肆典册之申举, 咨尔王妃闵氏, 端庄率礼, 贞静含章, 尽怡愉于晨昏, 克顺两宫之志, 虔蘩藻于夙夜, 与经三年之丧, 永巷之箴旣勒, 樛木之仁斯着。 亶由寡躬之失德, 致令良佐而受疑, 六载退居, 见懿度之靡玷, 群情积郁, 识阴化之素孚, 事有歉于彝常, 念岂忘于寤寐? 允赖宗祧之垂佑, 终幸德音之无违, 式正大伦, 固帝王之攸愼, 深陈往悔, 俾臣庶而咸知, 周宫瑟琴, 复寻关睢之乐, 汉殿褕翟, 再光长秋之仪, 民纪以之可敦, 邦礼于是为大, 兹遣臣领议政南九万, 礼曹判书尹趾善, 涓吉备仪, 授以金宝玉册。 于戏! 人情困衡, 实为增益之基。 天运循环, 可验否泰之理。 惟谦挹以居位, 惟俭约以饬躬。 惟内外相成, 治道乃阐。 惟终始克敬, 福履是将。 期毋替于徽猷, 庶永绵乎洪祚。 故兹敎示, 想宜知悉。【刑曹参判李畬制进。】
玉册文曰:
惟辟兴化, 必本修齐。 惟圣尽伦, 尤重媲耦。 予实有感于斯义, 今宜亟寻于旧章。 旣复尊名, 载举缛礼。 咨尔王妃闵氏! 毓庆沙麓。 升华桂闱, 密勿嘉谟。 几多脱簪之戒, 雍容懿度。 不愆鸣佩之声, 事两殿而祗承欢颜。 御六宫而均覃惠泽, 顷从屛退以后。 克持谨畏之心, 睽阻弥年? 虽自疏于良佐, 寤寐一念, 岂终忘于德音? 爰备轝卫之仪, 遂登坤极之位, 明吾过于旣往, 十行斯颁, 俨母临之如初, 万品乃正, 若环斯转, 喜不远而来归, 庸玉于成, 知有资于增益, 天理人情之可见, 象服宝命之维新, 兹遣臣领议政南九万, 礼曹判书尹趾善, 持节备礼, 授以玉册宝章, 于戏! 惟勤俭所以训家邦, 惟谦愼所以保宠禄, 重阐阴敎, 伫闻二南之风, 申赞灵图, 永垂万代之范, 勿替任姒之徽烈, 益绵宗社之洪休, 故兹敎示, 想宜知悉。【弘文提学朴泰尙制进。】
礼讫。 上又御仁政殿, 受贺颁敎, 其文曰:
王若曰, 天道必复, 邦命属维新之期。 坤位重升, 宗祧迓无疆之庆。 肆扬大号, 诞告多方。 永惟眇躬, 叨守丕緖。 灾缠中壸, 悲翟仪之早虚。 卜叶名门, 喜凤飞之元吉。 王妃闵氏, 徽音克嗣。 懿范孔彰, 褫簪珥之饰而屡进规箴。 莅葛覃之勤而渐形风敎, 祗承两殿。 常持偷婉之容, 与更三年。 兼尽昜戚之节, 间者之事。 恧焉在怀, 莫察忠言。 初因微细而贻戚, 自踈良佐。 亦由寡昧之失图, 遂致恩礼之中衰。 盖尝悔恨之内积, 粤从私第之退就。 靡愆素履之渊贞, 虽幽郁而未伸。 终无怨尤之意, 逮音问之始接, 乃闻凄惋之辞, 固感悟之已深。 岂迁改之或靳, 十行昭揭。 咸曰彝纪之载修, 六宫惊欣。 不啻慈母之复覩, 殆天所启, 匪予有私, 乃于本月初一日丁酉, 授册宝复位, 缛礼旣成, 旧章备举, 资始资生而品物遂, 道弥光于承顺, 治内治外而庶绩凝, 化愈隆于协赞, 方布更化之政, 宜推荡垢之仁, 自初一日昧爽以前, 杂犯死罪以下, 咸宥除之。 在官者各加一资。 资穷者代加。 于戏! 日月并明, 遐迩普归于临照, 雷雨作解, 巨细咸囿于发生, 予言寔出于敷心, 舆情可慰于颙望, 故兹敎示, 想宜知悉。【大提学朴泰尙制进。】
肅宗 27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6月 2日(戊戌)
○戊戌/特命以淑媛崔氏为淑仪。
意思是说:
肅宗 27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6月 2日(戊戌)
特地下令册封淑媛崔氏为淑仪。
从以上记录可知,闵氏是先回宫后复位的,而同伊则是在闵氏复位册封后的第二天被升为淑仪的。时间如此接近,还是被肃宗大王特意册封,颇有深意,此次围剿张禧嫔势力的政治斗争中,同伊的功劳不小。看过记载,再看剧情,册封是喜事,大家都在欢喜筹办,同伊在掌乐院的好友英达,一连三天没有休息,就为了多练习一下,可是此时同伊却想要吐,直犯恶心,经过医官诊察,方知已经怀孕,惊喜不已。来关心慰问的闵妃也非常高兴,在庭院内直接向前来看望的肃宗大王道喜,从内禁卫的各位到天寿,再到徐龙基,众人都十分高兴。
37-38集主要说的是处理张禧嫔政治集团的后续问题以及闵妃回宫复位的相关故事,在这其中,同伊的作用继续深化。张氏因为失察,再加之处事不当,用人更加失当,造成了近乎全军覆没的结果。从她怨毒的眼神以及坦然的处事态度来看,闵氏同伊一边与张氏一门的斗争绝不会轻易结束,非要斗到一方死去,方能结束。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感情戏却十分温暖有趣,从肃宗大王得知自己做了飞龙的胎梦之后,剧情就开始向戏剧化发展,看他嘀咕着埋怨尚膳韩内官,再傻乎乎跑去询问同伊要吃什么,就知道这位大王虽然已育有一子,但其实对后宫怀孕,乃至做父亲并没什么经验。跑去询问的结果是被同伊带到了活人署,去领取官府赈济灾民的粥食。
活人署一场戏堪称经典,资深演员池珍熙以精湛的演技支撑起了整个场面,在官员关闭赈济之门,并派军士枪打领粥的贱民时,大王愤怒了,当场革了相关官员的职,并责令有关人员必须开仓赈济灾民,由此可见,同伊其实是明知活人署情况,故意带大王前来看领取薄粥的灾民,是以大王对一己之私爱转向大王对子民之大爱,处理相关问题之后的大王终于明了同伊的良苦用心,深深致谢。能够将逗趣好笑的感情戏深化为大气的政事场面,在韩剧古装中也属难得,算得上古装同伊的又一尝试,也是李秉勋导演对于韩剧古装的另一贡献。38集的最后,被册封的同伊得知已经怀孕,惊喜不已,身着朝服的她露出舒心的笑容,然而她不知道,另一场凶险的政治阴谋正悄然靠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 ) 【原创】【同伊】张玉贞——极致优雅之人
【原创】【同伊】张玉贞——极致优雅之人
禧宾张氏,这个历史上的传奇女人,似乎无论在哪一部电视剧中都无法掩盖这个女人的光芒,在《善德女王》的美室书写了恶女传奇的辉煌之后,更是如此。美室凭借的是野史,而张玉贞,张禧宾这个女人的传奇是历史学家也无法掩盖的住。
《同伊》中的张玉贞,似乎又呈现出不同一般的复杂性,而演员用其恰到好处的演技让张玉贞身上显露出优雅非凡的高贵气质,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从容,眉目流转之间的那份睿智与坦然,让人不得不为之心折。我相当欣赏这种内敛的演绎,因为一个人物的气场不在于他又多能喊,气势有多犀利,而在于这个人物内在的张力。而演员与人物的融合,也相当令人欣赏,我已经想象不出如果不是她来演张玉贞,还有谁能够演绎出如此优雅坦然的禧宾张氏。
似乎,《同伊》的主题首先体现在了张玉贞身上,即人生来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张玉贞和同伊两人吟诵的那首诗《黄白菊》,可以说是对两人人生精神的点精之笔。
“虽然菊花以黄为贵,但是白色也同样美丽;
世人虽以此来区别,但是在寒霜中绽放的风骨也是一样的。”
一首诗念完之后,张玉贞俨然已经成为同伊的偶像,恐怕此时同伊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张玉贞那样虽然出身贫贱,却又心怀高贵梦想之人。
张玉贞的理念,张玉贞的胸怀已经渐渐显露,那一句“我不会去依靠殿下或者是孩子,我只会依靠我自己”已经颇有美室那“跟天意抗争”的风范。
鉴于张玉贞已经如此出色,我觉得《同伊》应该是一部“双女主”的戏剧,否则就目前《同伊》的剧情结构而言,宫廷内斗+后宫争宠,难免不会让人觉得千篇一律和审美疲劳,《同伊》的主题不应该体现在千篇一律的勾心斗角和后宫争宠上,而应该体现在两位女主的交互上,无论是胸怀也好,人生梦想也好,两位女主的交互与互动之间的互相激励与思考都是《同伊》的亮点,两位女主共同吟诵诗句那一段确实令剧情更加出彩。
《同伊》初期展现出来的宿命论,似乎表现出了过于浓厚的封建主义迷信思想,《同伊》一开始就寓言张玉贞会输给同伊,这种封建思维过于浓厚的安排,会让大多数现代人吃不消;《善德女王》虽然一开始也预言美室会被开阳星打败,但是女主德曼一开始面临的也是“双生导致王室灭亡”的命运预言,但是之后德曼就依靠自身的意志篡改了预言,从而用自己的手开启新的命运,所以说《善德女王》的两位女主都体现了“与既定命运对抗的不屈不饶的坚定意志”和“用自己的手书写自身命运”的现代主义精神。
虽然,张玉贞也面临的是其将来必然失败的命运,这一点和美室何其相似,但是,即使已经存在着那宿命的寓言,也不会向所谓的命运低头,这才是张玉贞。
6 ) 殊途同归第三页 音变
同伊 殊途同归
第三页 音变
时间如一双无情的手,转眼间就让孩子长大,又让壮年之人苍老。在同伊的故事里,六年的烟云消长,原来只是匆匆一瞬,转眼同伊已从女孩长成了少女。长大成人的同伊,还是想念亲人,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拉琴寄托思念。这天,悠远低沉的琴声很不巧被暗访回宫的肃宗听到,从此开始了查找拉琴者的艰难过程。当身边人问及寻找拉琴者的原因,肃宗只说要用琴声安慰再进宫来的张氏,将张氏拉进宫来,不仅是为喜欢,也为了制衡势力愈大的西人一派,还表达了自己对张氏的喜爱之情。这一拉一寻,正式揭开了成人同伊故事的序幕。在剧集的第四集的最后,成人的同伊只是打了个照面,从第五集开始,成年同伊正式与观众见面,从此之后,都是成年人同伊在人世间的艰难历程。
看到这里,又觉有趣。仔细看看几部经典韩国历史剧描写主人公长大过程的细节,都十分有意思。[女人天下]里主人公的长大,只是转身的瞬间。而[明成皇后]里主人公闵妃的长大,只是她在翻动书页之间,书页一掀一翻之间,埋头苦读的少女已长成为容貌美丽,体态端雅的少妇,在这里,成长过渡十分自然,也要称赞制作单位选人选的好,文根英稚气可人,聪慧好学,而李美妍确有王后之相,姿容俏丽,言谈举止自有威仪在。到了李导的作品里,成长的瞬间更是有意思,[大长今]里长今长大也只在一跑一停之间。当年幼的长今按照韩尚宫的训育方案,不断自行寻找食物的特性和规律,提着裙子,不断的跑着,镜头一闪,已是长大以后的长今笑着出现,她还是如幼年时一样,提着裙子,跑在宫内,也说明长今拥有自由的灵魂,也有旺盛的好奇心,她是不甘受宫廷束缚的女性。随后在崔尚宫训示长大后的宫女们的对话中,各人的性格已见分晓,今英沉稳有余,创新不足,而长今则活泼好奇,自由快乐,再看连生,胆小怕事,就连衣带都系不好。别人挨打挨罚是因为淘气,比如长今把榉木放进了灶膛,可是连生挨罚却是因为衣冠不整。崔尚宫严厉责备连生,还扯她的衣带,告诉她系紧的办法。这一拉一拽,三人日后的命运已现——今英虽有扎实的烹饪技术,在创意上始终欠缺,她其实是个烹饪的副手,若是硬性提拔,也只是害了她,因为不能随机应变做出创新,她终生也只能逊长今一筹;长今自由欢乐聪颖活泼,有勇气有才能有好奇心,前途无可限量,但她素喜自由,不会甘心被拘于宫廷;而连生娇俏柔弱,我见犹怜,长这么大,就连衣带都系不牢,衣带不牢,一扯即掉,是后宫的预兆。
看[大长今]看到后来,想起最初的亮相,不由得赞叹金英贤编剧善于刻划人物,一段平淡的剧情被写的如此温情好笑又有趣,实在妙。相比较而言,金伊英编剧对于李祘成长的描写,则用意深远,就是那深情的一望,让观众看出了成年后的李祘早有王者之风,他并未忘记幼年与松渊的往事,已成长为仁心仁德的王室继承人。谈到双金编剧,这二位的写作手法各有千秋,金英贤编剧,善于用细腻笔法来描摹人物,若按绘画来说,她善工笔画,极为细致精细;而同伊剧本的作者金伊英编剧则不同,她善白描速写,也就是说在开场之时,对大环境描绘较多,旨在铺开大幕,介绍背景,对于人物勾勒则是寥寥几笔,刻划人物的基本性格特征以及习惯等等,或贬或褒,都是为了之后的剧情服务,到了近前,才展现人物的情况,根据剧情需要,再做详细描述,但观众看了却不感到突兀,因为此前金伊英编剧早已埋下伏笔;或者说,金伊英编剧在最初几集埋下的伏笔都是为日后剧情有大的起伏,或华丽反转,或急转直下等情况做铺垫。也可以说,金伊英编剧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她讲的故事分外好看,是因为伏笔埋的好埋的妙。从目前来看,她写张嬉嫔的办法已现端倪,是欲抑先仰的手法。我们看到历史上对张氏颇多诟病,但在[同伊]中人物穿云破月而来,却是一个美好善良的形象。之后,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善良美丽的女子成了恶毒妇人,这个过程很有看头。剧情发展到现在,已是张氏二进宫。在此,很有必要对剧中人物情况与纪年做个交待,附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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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内相关史实参考了[朝鲜王朝实录]、[闲中录]、[仁显王后传]等史书和朝鲜宫廷文学书籍,因为考虑到[朝鲜王朝实录]中会有不少美化李氏王朝统治者的辞章出现,还参考了当时宫人所写的书籍。仁显王后身边的内人因为鄙视张嬉嫔,在[仁显王后传]这本宫女私下传阅后又被刊印的宫廷文学记叙小说中,毫不客气的揭了张嬉嫔的老底,说仁显王后久得宠幸而无出,才选得金氏入宫,封淑媛,张氏本是淑媛金氏进宫时身边的侍女,因近侍肃宗得幸,生下景宗,封嬉嫔。这么说来,张氏的情况并非维基百科全书中所说,她刚开始不是庄烈大妃侍女。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何幼年时同伊遇见张氏之时,人们会尊称她为贵人,礼遇有加,原来她是南人党首安排好要送进宫内的女子,为防止安东金氏选出的女子不得宠幸,吴大人还在金氏身边安排了地雷,就等肃宗踩雷;也能解释在后来仁显王后被废出宫之时,为何当时已被封贵人的金氏要一同被逐。这么说来,金氏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张氏,张氏本就是她的使唤丫头,怎么会有好气,难怪她会被张氏整治。看来不论是主上还是臣下都不那么好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都有被算计的时候。
李朝时代,每一位送进宫内的女子,都有各自的家世背景,都代表着不同政治集团的利益。查看当时还未被册封为仁显王后的闵妃家世,会发现她属骊兴闵氏,查看已故的仁敬王后的资料,会得知她属安东金氏,不由得会心微笑——骊兴闵氏与安东金氏这两大家族斗了几百年,说到底,还是为了确保自己的政治利益不受侵犯。朝鲜李氏王朝五百年,闵氏与金氏接连出了数位王后,不能不说是朝鲜名门。撇开这两大家族的政治角力不谈,先看肃宗时代南人一派与西人一系因党争引出的音变之乱——
在同伊拉琴的这一段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因为同伊是贪心小气的黄直长带进来的孩子,从前掌乐院的人们都不喜欢她,认为她是黄直长派来看着大家的,可是后来却都喜欢上了她,因为同伊机灵讨喜,干练利落,能帮大家处理好事情。在这里,金编剧又用了几个小故事说明了长大以后的同伊依然机智过人:同伊查出池内死去鱼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被池底积沙堵了腮,从而想出要清理池底的办法,说明她善于观察,勤于分析,而且见多识广,在父亲那里学到的生活基本常识和分析判断能力依然还在,还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加更加精进;掌乐院内正在演出前预备,在同伊还没出现之前,场面一片混乱,乐工们找不到乐器鞋袜,人人念叨她,待同伊出现,情况忽然大反转,一切都在同伊的安排下变得井井有条,说明同伊善于也乐于处理杂务,她清秀利落,性格爽朗,很得大家的喜欢,说明这样的女子最适合嫁到大家庭,会是个好主妇;同伊在乐工考试前已经察觉到考题,给依赖他帮忙又总埋怨她的大个子乐工提了醒,让他在考试时押对了题,喜形于色,说明同伊在青年时代就已经具备了对于事物的洞察力也敢于判断。有知识,有胆色,吃苦耐劳,爽朗可爱,这样的女孩子人见人爱。从乐工们对同伊赞赏的笑意和善意的眼神来看,同伊是掌乐院内的大管家,负责每个人的内务,只要她不在,大家都会觉得缺了什么;从仆从对她的称赞来看,同伊从小在掌乐院长大,早已是这里的一份子,也被掌乐院老人们视为女儿。
以这段场景来看,年轻的演员韩孝珠对于青年同伊的诠释显然很到位,以她的模样动静风采,都和剧中人物同伊很一致,再加上本身已有的演出经验,让她对年轻时的同伊角色驾轻就熟。之前已有新闻说韩孝珠对于角色的驾驭能力没有李英爱来的强,没有自己的观点,只有听从导演吩咐,这样的说法不免偏颇。李英爱毕业于汉阳大学德文系,此后又获得中央大学电影系戏剧专业的硕士学位,目前汉阳大学博士生在读。在扮演徐长今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此前她已在数十部影视剧中扮演了不同类型的角色,对于角色的分析颇有心得,是一位成熟的女演员。从李英爱的个性来看,安静且善于思考,她接下徐长今这个角色有自己的判断;在李导演的作品中,她需要做到的是贯彻自己一贯坚持的角色分析,并在表演中表现出这些年来的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带来精彩的戏剧效应,体现艺术素养。而韩孝珠生于1987年,虽然出道较早,但今年毕竟才23岁,表演系本科还没毕业,演过的角色大都以同年龄段人物居多,也就是说,她是一位正在成长的女演员;接下同伊这个角色,她需要做到的是充分理解编剧为角色赋予的实际意义,表现符合导演对于角色的设想,达到导演对演技的要求。李英爱赋予徐长今这个角色以灵魂,这已是肯定的事实,这样才能将韩剧古装推广至全亚洲,但韩孝珠能否赋予角色新生命,目前剧集播出才6集,现在下什么结论都为时过早。不过,韩孝珠的古装扮相端庄清雅,也是不争的事实,对于女演员来说,这是难得的财富。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同伊听到称赞后,开心的笑声被突然出现的黄直长打断。气急败坏的他揪着同伊的耳朵,大声责怪同伊闯了大祸。闯了什么祸,让黄直长如此生气慌乱?当然是深夜拉琴一事已被彻查。黄直长因为受到雪伊的托付,要照顾好同伊,也将同伊视为家人,或者说,此时气急的黄直长,更像是同伊的父亲。为了保护同伊,也为了自己不受牵连,黄直长将同伊打发到宫外去帮忙改造乐器,还给她打点了简单的行李。这样一来,虽不情愿,约定去宫内大扫除的同伊还是得出宫去帮忙,这才发现了击磬乐工悄悄改动乐器的事。当时同伊是在打扫中被惊扰,对老乐工的责骂只当作是年长乐工的情绪化,再说她并非乐工,对乐器有否改动,并不敏感。同伊是否敏感不是重点,重点是乐器发出的乐声开始敏感了,原因在这里:
西人一派果然不能听任张氏回宫,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在宫里站不住脚,于是发动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阴谋。他们派人在掌乐院的钟磬之上动了手脚,钟磬上覆了我国输入的岩盐粉末,试听声音虽不变,但久用之下,声音必然改变。为乐器定音的磬变了音,则曲调都乱了套。音变的大局布在了有王室主要成员出席的宗亲银平君生日宴之上。当磬声响起,整个国乐班都乱了套,与此同时,黄直长带着同伊还有众乐工,奉命去给张氏助兴,结果也未能幸免音变之局。因为磬变了调调,两个不同规模不同水准的宴会都乱七八糟。这样一来,引起了朝野恐慌。原本就有陨石落入宫内,引起迷信的大臣们惶恐不安,结果被活泼好笑的肃宗大王送以陨石制成的串子钱捉弄了一番后噤声。可这音变之事就弹压不住了。这不,连预言布告都出来了——
布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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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变乃亡国之音也 国之凶兆也 妖邪之宫人张玉贞还宫 天怒 下云石而破国之音 夫元国变乱之前看音变 将全国起大乱 将国亡
此国之凶兆也 国之将乱 张玉贞决不还宫而国之将平定矣
从布告的内容来看,西人一派是决意要让张氏成为妖孽,将她置于死地,因为亡国的兆头就是:礼崩乐坏。从目前的情形看,礼虽未崩乱,但张玉贞又进宫,于礼不合,乐现已坏,可见不是好兆头。李朝历代王者都熟读我国圣贤书,自然对我国形容的亡国征兆熟记于心。明圣大妃对付张氏的手段更是厉害。话说先看剧中的文字介绍就是一愣,继而抚掌大笑,这金编剧也够无厘头的,估计也只有韩国古装才能让已薨两年的大妃娘娘死而复生,和这妖孽张嬉嫔斗上一斗。没关系没关系,自从看了[大长今]里明朝使臣要受崔尚宫带人做的满汉全席,就对韩国编剧的历史考证水准没抱期望了。如今再来一穿越的明圣大妃智斗张尚宫,也不觉得很惊奇。唉,手段能不厉害么,老人家都穿越时空过来收拾张氏的。张氏回宫,早已从容不迫,静待时机,与此同时,明圣大妃一派也加紧了行动,为免口,不仅干掉了抓盐的击磬乐工,还把查探张氏院落的同伊也抓了起来。是否应该扳倒张氏,就见仁见智,政治斗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可是抓来同伊绝对是错误的,招惹了她,穿越的大妃娘娘可算遭了罪,同伊这小妮子查案的本事可大的很呐。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就是豊山犬,一旦咬住,绝不松口。
不松口的同伊在柴房里醒来,发现了击磬乐工的尸体,她奋力逃脱后找来官差,岂料现场已被打扫过,举报未成,又挨了官差数棍,可真够背的。然而,看那捕盗厅的负责人上了明圣大妃心腹的门,就知道不妙,他们果然是一伙的。因为被逃走了奴婢,大妃娘娘也开始紧张,上了张氏的门去查探实情。此时,张氏还未受封,仅是承恩尚宫,见到大妃却不卑不亢。她傲岸的言行举止不但削了大妃的气焰,还得了启示,明白大妃也在找什么,那被大妃找寻的人或物才是救命之源。于是,王也行动了,因为这样,才遇见了同伊。
在肃宗大王遇见同伊之前,还有个细节不得不提,那就是肃宗大王还与徐龙基进行了一番恳谈。在询问左右捕盗厅有关事件发生情况的时候,有个看法让肃宗欣赏,那就是不要找现存的人与事,而要找消失的人与事。肃宗以王命找出了提意见之人徐龙基,君臣由此交心。按照徐龙基的推断,若音变之乱是缜密的阴谋,则肯定有证据或证人被湮灭,调查被灭的人与事物,最为简单,此前徐龙基已调看过查案日志,发现有人举报击磬乐工被杀。以这个方向来查探,兴许能找到线索。肃宗欣赏徐龙基的明智判断,更发现他是已故徐大人之子,更是满意。按照这个判断,外出暗访的肃宗才去了据称是发现尸体的柴房。这一去,才遇见了同伊。
同伊与王的初次相见,很有喜剧色彩,不少台词都十分有趣,看着没用的王还在逞强,边看边笑。笑过之后就在想,难道金编剧也爱看香港电影么,其中对于肃宗角色的诠释,类似于香港喜剧电影里对于君王的描述刻划。在王最初查探时,同伊躲在暗处观察,肃宗大王让属下出去把风,自己留下查看现场,同伊还是不敢现身;在属下被来此的大妃手下权臣派来的打手们暗杀之后,被善良的同伊拉入了杂物堆后。两人初见,都惊诧不已,在之后的逃跑过程中,聪明能吃苦的同伊发觉这个看似两班的家伙一点用都没有,跑步不够快,还爱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自己死也跑不动了,不懂得翻墙,只能给自己当垫背的,就连拾取证物,都拿不稳,还洒了岩盐块。
看到这里,需对肃宗作一番说明。历史剧[同伊]开播以来,我国追片粉丝对于剧中已登场人物的基本情况莫衷一是;也难怪,大家大都从百度百科找资料,再讲究一些,是从维基百科中文版中获知肃宗、闵妃、淑嫔同伊、嬉嫔张氏的基本情况。但是,看维基百科遵循规则后可被任意修改的惯例,资料显然被改过多次,被改至符合我国的民生状况;再看维基百科虽注明参照[朝鲜王朝实录],但却无法举出原文作为参考依据,只给出韩国为[朝鲜王朝实录]制作的官方网站。去看了看,该网站有韩文与中文繁体双版本可作为依据,这样一来,引证史书原文并不是难事。为何没有看到维基百科的原文引述,可见对于剧中诸多人物的叙述显然不够全面完整周详,这就需要剧评作者自行查阅考据相关史实。肃宗并非我国各韩剧主流网站讨论版上所说的那样是个昏君,相反的,他是一位英明的国王,宅心仁厚且熟读四书五经及史书,奉母至孝又懂得治理国家,推行了大同法,又免除了贫苦农民的杂役,在显宗与肃宗在位期间,朝鲜的人口增加近一倍。
[朝鲜王朝实录]中有肃宗的言行录,文中说:
王五岁时, 明圣大妃有产病, 不能进食, 王必跪进粥飮, 忧形于色。 后曰: “汝劝何可不从?”, 为之强进。 王尝有所养雀雏, 死则令毋弃而瘗之。内局取牛酪, 其犊多悲鸣, 王问其故, 不进酪。爱亲之诚、及物之仁, 自幼已如此。
意思是说肃宗五岁时,生母明圣大妃因为罹患产后病无法吃饭,所以他就跪着为母亲送上粥食,神色颇为忧虑。明圣大妃感于肃宗的孝心,说:“你劝我怎么能不听呢?”为了孩子才勉强进食。肃宗从前养的小鸟雀,死了之后,他不让人丢弃,反而挖坑埋葬。内务府着人去挤牛奶制成牛酪,小牛往往悲惨鸣叫,被肃宗听见后询问原因,知道原因后就不吃牛酪了。肃宗的孝心和仁厚,从小就是如此。
又说:
王单心典学, 夜分读书不休, 明圣大妃, 亦忧其过勤。 新陵石役甚巨, 王承慈敎, 命移用宁陵旧石, 大省民力。 时, 八路灾荒, 民或有不胜饥困而自缢者。 王大惊恻, 亟下谕诸道, 俾免其转壑流散。 命蠲辛亥以上积逋, 今年租赋, 计可支用, 量减其数, 畿内役烦, 特减进上虎皮。
意思是说肃宗用心学习经史典故,日以继夜的读书,生母明圣大妃也担心他过于用功。新陵石役颇重,肃宗以仁心体察,下令用宁陵旧石,节省人力,为人民免除劳顿。有一次,朝鲜八道发生饥荒,民间有无法忍受饥饿者甚至上吊自尽的情况发生。肃宗得知后大为吃惊,下令各道,防止民众流离失所,又下令免除当年的赋税并减少进贡。
看到上述史书记载,就能明白肃宗其实是李氏王朝历代君主中较为明智的一位,学有所成,治国有方,素喜暗访民间,了解民生疾苦,又符合封建统治者对于孝义的要求,按照统治者的标准来看,他是明主,而非昏君。他在位期间,虽后宫有乱,但能最终控制局面,做出判断,并下令不得已嫔御为妃,也属难得。在[同伊]这部古装戏里,编剧给了肃宗一个很有趣的定位,说他是一位言谈幽默,喜爱暗访民间又能洞悉人心的国王,虽没有武艺,但有文才。再来看资深演员池珍熙对于肃宗这个角色的诠释,其实也有可观之处,在之前也提到编剧在刻划肃宗这个人物的时候,有可能借鉴了港片对于君主的刻划方式方法,将肃宗描述的很有人情味,且幽默可亲,潇洒不羁,而池珍熙以其对古装戏的理解,借助古装的俊美扮相,初一亮相,就让观众惊艳。端看他剑眉星目,高冠皮履,一袭青莲衣袍,分明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再看后来的剧情,从肃宗查找拉琴者为的是安慰入宫后将要陷入党争风波的张玉贞,到特制陨石串子钱,戏弄高喊陨石有祸的大臣,自己却哈哈大笑,再到音变乱起后,他镇定自若,向分管捕盗的众大臣要查案进度,再去查问捕盗厅各分管负责人,追出查案高见的来源者;如此种种,无一不显示出他的明智与决断,显示出君主的气魄,但为人夫,显然不及。他安排张氏回宫,只为制衡西人一派的势力,说白了是在拉平衡。既然因为平衡党争之乱再进宫,就有可能为党争之乱再受害。说到底,在[同伊]成人戏的开局,就预示了张玉贞不过只是政治利用的棋子而已。既为棋子就只能接受对弈者的安排,至多只能做到自保,若有了自己的意志,变得无法掌控,势必要被除去。
对弈易深陷棋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看剧则如同小马过河。小马站在河边,松鼠说水深,深到会淹死同伴,老牛说水浅,浅到只没牛蹄上一点。众说纷纭,小马很疑惑,非要她自己过了河,才知道河水没有松鼠说的那么浅,也没有老牛说的那么深。看同伊也是如此,非要自己去观看去感受,遇有疑惑之处,自行查阅资料解惑,这才可以说真正感受到了[同伊]的魅力。剧情发展到第六集,同伊在成长,而张玉贞则在成熟。从她们各自的言行举止来看,同伊是以父兄伸冤为人生目标,而张玉贞则是为实现自己的愿望为理由重新入宫;她们都很聪明,也都如天机老人金桓预言的那样,将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同伊更为聪慧善良,她的路是通往宫廷之路,这注定是一条坎坷路;而张玉贞则机智善变,心机颇深,她的路是通往权力顶峰之路,这是一条不归路。
正因为张玉贞化解宫中阴谋得法,才得到吴大人的欣赏,在查处音变的关键时刻,下令要保住她,不能放弃,借口是张玉贞得到了富裕中人阶层的支持,借口归借口;其实,吴大人这头老狐狸保住张玉贞最关键的原因,是因为早已发现她懂得转危为安的办法,还明白如何利用对手的弱点,在斗争中善于学习,并能洞悉对手的用意,这都是在政治斗争中最可贵的特质。到了第六集的最后,肃宗托人带到的兵符已传到徐龙基手中,他正急往救驾,而肃宗和同伊,此时正被权臣派去的杀手围困,肃宗已亮明身份,旨在斥退杀手。后事究竟如何,静待下周分解。
韩孝珠的面部表情真的很丰富多彩
好励志。
我可不可以说池珍熙好可爱
很久没看棒子戏了,好像这部还成
追完了
不得不说同伊有着非同一般的心智,以及常人不可求的大智慧。那些可以被人看得出来的鬼把戏,还就真是小聪明。朋友说聪明二字是贬义词,大智慧才是褒义词。耍小聪明的人是可悲的。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也许这是上苍对他们的恩惠也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
喜欢池珍熙大叔的起源是这部剧。真的很好看。满满回忆。
和大长今相比,还是大长今好看啊!这部也不错,仁显、张禧傧和崔同伊三个人的斗争,真是急死人!肃宗的思想真开明,很不错的一个皇帝。
不如大长今好看,女主不够美。男主古装很帅。
构思不错剧情太冗长!但我还是把它追完了,韩孝珠是我看这部剧时认识的,很有正义感的清纯女孩。
朝鲜英祖的母亲。真实的背景下虚构的事迹。看看也无妨。
天寿哦喽勃尼。守护神一样的男人
没看完 俗套大长今风格
不如前几部作品
八倍速快进看完。王好萌!
我决定跨过这个大坑。这样守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
女性啊,坚强!
是告诉我们,心里要有尊贵的理想
女主好可爱
韩孝珠把平民时的无忧无虑,到后来住在宫外看开了一切,再回到宫内主持大局,情感变化都演很到位,特别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