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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在那一部仍未被色彩充盈的影像,我们所亲眼目睹的那些身影,在一边挑弄着暧昧一边埋进彼此的缄默。这是弗朗索瓦·特吕弗的《祖与占》(Jules et Jim 1962),而这看似平常的三人展开的叙述似乎早就欺骗了我们,从凯瑟琳的介入开始,都呈一种拘泥的感觉。无论是祖的成全,还是占的依赖,都让这段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模糊,也许是在短暂的平衡后的撕扯使彼此都感到厌倦,落幕则选择了一个寂静时刻来结束,直到汽车坠入河流,我们意外地感到了平静,正如这段爱情,来的悄无声息,去的轻盈自如。即便他们共享着一个她,依旧活得轻松、愉快。
类似的情景,以微妙的手法置入三宅唱监督的作品《你的鸟儿会唱歌》(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2018)中,「我」与佐知子站在路口的道别,被褪去深蓝后的阳光映照的脸庞格外清晰,甚至有点不真实,尽管视点只在各怀心事的人面前停留片刻,却能见到“我”欲言又止的凝重表情出现,很快又消失,镜头立即摇向她那美得耀眼的轮廓,不语地对视着。周围的景观从未如此朦胧,眼神从未如此温暖,被朝阳笼罩的函馆从未变得如此安静。
大概是出自直觉,电影伊始所聚焦着几个游走的客体,深夜的街道,在话语声,环境中偶尔传出的杂糅了各式声响持续碰撞着,有那么些瞬间,混乱的思绪被接踵走过的客体拉回“立体”的画面里来,也生成着某种不受控制的漂浮感:吞咽完嘴里的酒精后昏沉地挪移在深夜的函馆街道,随意的踱步,如同抹去被热气诱发出的汗液。并不时在凌晨时分倾泻的深蓝开始他们的运动,压扁的易拉罐被踢到看不到的地方,笑着推诿着——在此时的此地,行走成为最基本的人物行为被重复着,被融入无意义的日常,周而复始的占据着未名状的青春模样,成功拓宽至视域范围的一切所及之处,被慵懒代替的消沉,使得一些被遮蔽的城市空间,得以腾出可以流着汗,扭动肢体的位置。我们由此得以进入更为澄明的视听情境。
游走则转变为,去社会化语境后的一种由城市剖面朝向图景的转向(写实的时间给予我们的无力感)。甚至不用强忍或者装作情感的内敛,不必伪装着虚假的表情。用身体,用感官,去讲述他们的日常。运动变得更加特殊,从开篇就可视为触发感觉的“开关”(影像带给我们的表层的愉悦感),从街道到公寓,从我到静雄到佐知子。所有出现在镜头前的人都将无声地被卷入这个浸没在深蓝的函馆里。而函馆的蓝也逐渐显现——由液体蒸发成气体,融入进呼吸到的每一寸空气,洗涤着触碰到的肌肤。无论是深邃的蓝还是浅淡的蓝,被冲刷、更替,直至交叠:如欢愉过后,各自擦拭汗水,贴紧身体一同依偎在微弱光线投射进来的狭窄房间,结束对激情与亲密的双重体验后,拾起头发丝的手总是那么的温柔。
作为自由的身姿,也将被步行所消解、微醺所支配,也是否可以将“身姿”归置为被重新建构的日常行为,对力的召回,它需要被重新焕活,像光被夜空浸染得模糊,随便抓起的一片光都包裹着蓝与红,转而对现实的反抗(我喜爱在昏庸的日常以无意义的行走穿透整个感知)。淹没在湛蓝舞池里的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吗?身体沦为直观感受的“器具”。静止的凝视(无形的张力),这次人物不打算回避,视线也在此刻失效,真正的情动时刻:当光影不再阻遏其抛洒的强度,我们察觉到真实的时间感,即使无法用指尖触摸,借由律动的音乐直击内心渐渐流逝的感觉,是种说不出的共情,跟随佐知子扭动的姿态,一起感受存在于“紧迫”中的摇晃,是种谈不上美妙的制衡。脱离轴线,画面起伏化作呼吸的韵律,穿插在缺失“主体”的视觉范围内,画面无法容纳着完全弥散的肢体。开始出现抽离在绝对主观的镜头的视角(即另外的他者,享受在同一个在场),眼前的一切也显得亦真亦幻,是选择保持静默的距离(虚幻),还是直面摄影机,进行亲昵的互动(真实)呢?诚然,笔者也对电影的某些场景感到疑虑,但也不妨我们获取一份纯粹的沉浸感。
三宅唱并没有把自己的影像或者风格随意归置为城市/景观影像的范畴,或者刻意去强调自己的作者性,或许正因三宅唱的这种对 “无风格”日常的捕捉,使得地景与城市二者出现了不确定性的抽离:城市的本质也逐渐消解为“切碎”的地景-位点,人物也得以回归到“无遮蔽的介入”,步行去便利店,走进夜店,在深夜的雨中漫步,在困乏的午后里交谈,这未必是我们每一个人作为参与城市里的所有,却又属于其中的一部分——以这些时间碎片为前提,我们怎么就无法尽情地(享受日常那般)在被拍摄到的地景生活:游走、玩乐、居住、恋爱——也正如天色微亮时的远距离遥望,三人被同一个视点联结起来,游离在幻觉与真实的“中间状态”的你和我拽住隐藏的思绪,将其“粘贴”在永不消散的蓝天之上。
函馆是自由的,随意的,且慵懒的,却被迫认定为错误的涣散,被剪辑造成的断片,难道就不能轻盈地让情绪流淌或滞留在每个闪过的固定场景里吗?这里没有任何龟裂的痕迹去蔓延出崩坏的“缺口”。而摄影机——失去某种意识,唯有以不确定的漂浮去进入这种属于当代的迷茫与不自知的“情境”,像尝试深潜,深呼吸,放空冗杂的大脑,你就会学会日复一日的醒来与睡着、日复一日的呼吸与行走。
影像中最迷人的一点,就在于摄影机的运动方式,而这种运动正是情绪被复原的征兆:由几个相似中存在着微妙的差异组成——捕捉姿态、摄取神情、以及固定镜头里“空缺”的景观:我们只能在夜里漫步的间歇瞥见几眼函馆的切面。运动的轨迹更多的受视线形成无形的界限,在一头窥见焦急等待时间流逝的“我”,却在另一头捕捉到自由穿行在街头的三人。相互在同一频率的节奏下往复运动着——生成了差异或一些末端的细节。
譬如,开篇从佐知子与「我」在晚上的书店前第一次相遇时,佐知子轻轻抓了「我」一下要他等待,以及在书店里展开相隔于手机这个媒介的交流,构成颇有意义的对比:摄影机的运动看似遵循着【跟随---浮动---停留】的规律,先于感知找到人物位置,短暂停留后远去,又在下一个呼吸前横移着视点跟随人物,这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时间感,在三宅唱的“无风格”影像里,似乎变得触手可及,仿佛像浪潮般的涌流将我们浸没,只是推向的那个角落也沾满了反哺给我们的感觉,受错觉影响缺失逻辑的原理:它是感觉的狂热崇拜者,是被过度消费所边缘化的对象,带着夹缝里流窜出的半点期待,使得摄影机传达给镜头的同时让其兼得“伪在场”与“环顾”的视觉性,转身成为日常的观察者和讲述者,进而某种暧昧与沉重的鼻息,嘟哝着自问自答的语气。
而面孔,则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哪怕在大量的手持摄影里重复的面孔也不是完全的一致,比如“我”与佐知子或者静雄交流时,可以发现观看的视线无法长久的停留,也就是说对于凝视的回避甚至是抗拒。三宅唱在考虑人物的视觉呈现时采取了最纯粹的切换,拒绝让人窒息的人物特写,无意识的摄影机被赋予了一种愉悦的视觉调度,保持中近距离的人脸特写则伴随被拆解-扰乱的游荡方向,一正一反地来回徘徊在互动的面孔,却刻意把视线从说话者身上移开,去捕捉客体的表情与反应,抛弃密集的情感反馈。它告诉我们:静止的拍摄即是“复原”。我们则跟随它去观看,去聆听,去感受。
视线,我们相信视线。
回到这个三人初次相遇的便利店,视线仿佛消融在雨夜中,如果可以温柔些,就是一种带有情绪的目光。看着镜头缓慢地朝着他们推去,用未把握住的“质感”,看着视点看着面孔与客体的进入和离开。稍微缓解了裹挟着焦虑与不安的低迷状态了吗?——被空置的当代青年群体(消沉/绝望),在辩解中深陷失语的“泥潭”,唯有把那每一次的呼吸与欢笑都变得那么用力,接受某些自然的感官时刻,观众在经历着失而复得的情绪体验的同时,那副疲惫的脸庞不再寄托于或泛滥或悸动的色彩,浮现出原来的模样。
在数不清的时间里,我们的身心又再次点燃了已经冷却的灵魂,炙热的身体又撩起各种激情..在沐浴阳光的清晨打破让人疯狂的幻景,向沉没在萎靡里的青春诉说一声“回见”。
在多巴胺强烈分泌的时期,青春总是避不开爱情这个元素,热烈的少年少女们对爱情总有一种执着、憧憬,青春爱情片也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电影类型片。受不同客观环境的影响,青春片也在依循当时时代对年轻人的烙印而绽放出不一样的色彩。三宅唱却将这个烙印的痕迹弱化让人们忘掉青春中那些创伤,他着重的是年轻人们的心绪、企图还原青春二字本身携带的美好。如他所说:“”我觉得自己似乎能变成一个空气一般的男子。”原作中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因此我希望这部电影也能成为一部让人感觉清新舒适的作品。”毫无疑问,三宅唱的《你的鸟儿会唱歌》是一场极为美妙的青春物语,让观看这部电影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影片中的那股夏风。
一.“观察者”的设置
青春电影中的主人公往往是完成观众幻想和承载观众怀念的功能符号,所以大多数的青春主人公不是光芒万丈的吸引者,就是蜷于人群之外的隐匿者,这是青春类型片中最类型的两种主角设置。但其实,青春中的我们更多是一个观察者、以此在跌跌撞撞的成长旅程中寻找到自己尚在生长的心灵的“棱角”能通过的“棱面”。导演三宅唱细腻的观察到了这种现象并展现出来,《你的鸟儿会唱歌》中的三位主人公正是三位观察者。导演在拍摄三人的画面时,总是把镜头对准其中观察者作为客体一方的细微表情、语气和动作,使得三人一直处于故事状态的同一空间。柄本佑、染谷将太与石桥静河,两男一女之间一直在彼此观察,但又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一直保持三人之间紧密的空间密度。这种方式在电影拍摄中绝非寻常。
三角关系一向是青春爱情片的一剂用来展开戏剧张力的猛药,但三宅唱却将“三角”这个形式表现得非常恣意,这也得益于他角色设置的观察者形象,使得三人之间的状态像一场夏夜晚风徐徐掠过,漂浮、温柔、轻盈又带着一丝独属于夏天的闷热气浪的温度。影片里,导演始终设定三个人中的某一位是“观察者”。从电影画面可以看出,这个人在用心观察着,此时另外二人就会在这位观察者面前进行“表演”;整部影片一直在这样“二对一”的交替变换中不断推进。每当被观察的一方意识到有人在观察自己时,就会开始“表演”,这种紧张感令人感到兴趣盎然(影片中,石桥静河的表现张力很大,面对两位男子细致入微的“观察”,她始终能够坦然面对,表现不俗,甚至让人感觉十分性感)。
为了营造这种观察下的三角关系的轻松状态,三宅唱在拍摄、对准三人合体时,镜头总是呈现出律动感,这是一种视线在电影中展现出来的艺术性。便利店、台球桌、酒吧、乒乓球桌,几场戏中三人身体的舞蹈和眼睛的视点都是在不断摇曳的,这种摇动但不晃动的拍摄方法带着三人的互相试探和对情感的轻佻,伴随着电子音乐的迷幻、情绪更是暧昧不已,独属于这个充盈延宕的情感空间。
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故事、人物关系被处理得简单后,《你的鸟儿会唱歌》的叙事节奏很轻松;三宅唱对镜头画面中光晕和色彩的掌控是他展现作为个体时的三人和三人在一起时关系状态的另一方法。电影中多次出现光晕笼罩人物致使人物面部模糊的景深镜头,三宅唱的这种去掉语言的描述,仅用镜头去虚化人物画面的方法营造出了一种漂浮、眩晕感,展现了人物迷惘、不自知的状态。
另外,影片的基本色调有两种,一种是屋内的蓝白色、一种是屋外的黄橘色,这两种颜色形成了一个色彩界限,三人单独出现时,电影色彩往往是单调的、 清晰明了的冷色调或者暖色调,但只要有其中两个人在一起或三人合体时,画面色彩总是复杂的、含混不清的。这些地点的设置往往在一个多层空间的交际处或光的可映射处,便利店外的路灯下、房间的窗户旁、晦暗不明的酒吧里、夜晚与黎明的交替时的晨曦中,这种用光感模糊色彩界限、或者可以说人物界限的拍摄使得影片中的“三角”关系呈现出一种氤氲的、诱惑的暧昧感,像夏天空气中无法挥散去的气浪,这种暧昧感变成了影片的一种魔法、人们愿意去享受其中的魔力。接近结尾的时候,这种暧昧感开始消散、三人在一起时,光、色彩都恢复成了普通的、自然的、单一的,而这个转变的节点正是佐知子的心意确定是静雄时,这也正体现了三宅唱电影技巧的娴熟与高超。
三.复调的时间和忽略的时间
《你的鸟儿会唱歌》这部电影所展现的青春愉悦感还来源于三宅唱对时间的处理。据悉,三宅拍完了小说中所有的镜头,但最后的成片却大刀阔斧地删掉了一半左右的镜头,其中还有原著中的一些重要时间节点的事件过程,例如原著中对静雄厌母、杀母有着详细的描述,但在影片里却只展现了静雄收拾母亲遗物的时间,这个时间的长度甚至没有三人对其母亲的谈论时间长;导演将另外二人、甚至我们观众对其母亲死亡的疑惑以一种轻飘飘的方式忽略、掩盖,留给我们的只有静雄对于童年记忆、感知丧失的状态。他这种弱化叙事、情节,减少场景,而着重表现三位主人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那种气氛、幸福感以及舒适的氛围的方法,捕捉到了每个场景中丰富而充实的时间,以及演员们的存在感。但也使得这部影片呈现出一种突然性,前面的一切突然结束,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时间重新开始。或许,这也是结尾佐知子的回答被打断的原因——情绪充盈、而忽略、强调或者保留时间,这也使得影片始终聚焦于“青春”的主题。
三宅唱对时间的复调还承载于地点和物品,僕和佐知子共有两次单独行走在同一地点——第一次是僕送佐知子回家,佐知子阴差阳错穿走了静雄的衣服,二人走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说着这件事,僕表现出理所当然的不在意模样。此时二人在告别,一个警示灯在他们身边不断闪烁并且鸣叫。第二次则是结尾时,佐知子告知僕自己已经跟静雄确定关系了,二人还是走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虽不见闪烁的警示灯但能在环境音里听到。虽然两次事情的时间分别发生在早上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但警示灯这个物品、十字路口的人行道这个地点却在观众这里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蒙太奇。这个复调时间的用法还运用在影片中的两次打乒乓球上,僕与佐知子背离的结局早在第一次警示灯时就昭然若揭,如此、复调就带有一种宿命感,使得情感更浓郁、厚重。
影片的首尾两次默数的呼应设置令人十分印象深刻,在首时数字寂寂等待了一百二十秒,在尾时消失的一百多秒数字化为了年轻人改变自身的一腔勇气。这也回应了披头士《And your Bird can sing》中的词:“你没有拥有我、你见不到我、我就在你身旁、你听不到我说话”,但没关系,“我”在唱歌。小鸟即使在心里沉寂再久,它也不会忘记啼转的本能;我(僕)即使平时在这段关系中表现得多么无所谓,也能重拾爱的能力。
导演三宅唱在《你的鸟儿会唱歌》这部青春类型片中,满怀热情地描写了一种生命本身的幸福以及爱一个人时的那种喜悦。而他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作为观众的我从他的电影形式中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幸福,让人在如同夏风那般的缠绵中不愿抽离。三宅唱不输出任何致人焦虑、紧迫的观点,而是让青春的情感在这美妙的当下随夏风无限延宕。
好友Haku在豆瓣上标注看过这部电影,他写:“比世面上大把青春物语好过10倍。”我顺手也标注了想看。你的鸟儿会唱歌。名字有点俏皮,后来才知道是Beatles一首歌的名字。
三个年轻人的故事。男生僕和静雄是室友,以前在冰淇淋工厂打工时认识的。僕现在在书店上班,懒懒散散,女生佐知子也在这里打工,他们就这么碰到一起,在一次十分简洁的、直觉式的互相确认之后。自然地,静雄走到他们中间来。佐知子张开双臂撑在他俩的肩上,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些醉醺醺的时光。清醒后,她可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她跟着这个心意走,步子轻盈起来。
是这么一个轻轻的故事,一小块切片,却是浓度极高的一块切片,塞满精准的细节。
巧合的是,因为Haku而知道的这部电影仿佛就是一部Haku式的电影,以至于我看得有点恍惚,八九年前在北京的日子不断叠过来,虚虚实实。
一零年的冬天吧,大学好友大熊在豆瓣上看到声演坊发了一个帖子,具体什么内容我不记得了,估计写得很正式。我俩坐地铁去的,到那,原来是帮忙整理唱片。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堆满了纸箱和唱片。这就是第一次见到Haku和另一个朋友然的情景,他们当时在声演坊负责带国内外的歌手和乐队演出。下午,终于整理好了,Haku说,你们俩自己挑张CD带走吧。大熊挑了一张李志的。我们就走了。
之后断断续续,有时去听演出时碰到他们。后来会约着吃饭,喝酒,又认识了一些他们的朋友。就这么成了朋友,到现在。
想他们时,总觉得像是想念自己在另一个星球遇到的生灵,他们永远在那,还是那样的颜色,那样的表情。他们被保鲜了。想得多了,就会梦到。都是温温吞吞的流水,一些不去想便会以为忘记了的小小的事情。
一二年的草莓音乐节,Haku说,跟我一块儿去摆摊吧。音乐节在通州,八通线往东,离我学校很近。出门前,Haku说,顺便帮我买包烟,还有打火机。这是我第一次买烟吧。在宿舍楼里买的吗,或者在报亭。上地铁汇合,他穿着豹纹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我直接就喊,豹哥,来,烟。豹哥背着一个骷髅状的大皮包,鼓鼓的。是另一个朋友月残做的。当时月残快要回柳州了,不再回来的那种。到了那,我们找了块草地,有点秃,把布铺开,我看他从包裹里一样一样地把一些小玩意掏出来。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可以卖的东西。但我记不起来都有些什么,可能有袜子,衬衫,什么的。他很仔细地把每样东西捋整齐,摆好。骷髅背包就压在布的一角,镇宅之宝似的。
整个下午,我们在那坐坐,站站。有人过来,蹲下来拨弄一下,走了,或者问问价。也有人问骷髅背包怎么卖,Haku说,这个不卖。那时我觉得,它就是月残。音乐从各个方向时大时小地传过来,是谁在演出了呀,不知道。天慢慢黑了,我们就开始收摊了。差不多轮到新裤子了。正好。
我们站得有点远,看不清台上谁是谁。我在想像,他们07年那时听的那场新裤子,是怎样的。他们说,很多人在现场都听哭了。慢版的《BYE BYE DISCO》。他们唱了几首,就撤了,我们也就撤了。巴士将撤下的人运往地铁站,天已经黑透了。从地铁下来,我们进了一家711,买了关东煮和啤酒,坐在店外面的楼梯上吃。
这就是那一天的流水。七年过去,它依然可以流过来,从我的眼前流过。它仿佛还可以流进《你的鸟儿会唱歌》里,跟僕,静雄,佐知子的日常缠绕在一起。我知道它不会再有了。它在我二十出头的年岁里,在那颗星球里。但他们依然在这样的流水里,旧的新的故事在那里长着。
这部电影,是一些人有过的那股流水。如果你想它了,可以跟着你的鸟儿,唱唱。
是的请不要这样,我们说好的不要有麻烦的感情,你也承诺过的不会让我麻烦。至于我要和别人开始一段麻烦的感情,那是因为很喜欢很值得,我愿意付出。你一把19.9的透明雨伞,要什么爱情。
电影剧情可以说比较简单,书店工作的男主与同事小佐暧昧在一起,又因为男主与上一份工作的同时静雄同住一间出租屋的双层床,最后三人厮混,小佐最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静雄。
这个故事的感情线可以说是有点乱,而且编剧并没有什么铺垫,以至于开始的有点突兀,比如没心没肺的男主突兀地被小佐主动勾搭自己都无法相信,第一次约会就放鸽子但马上又滚上了床单;比如舍友静雄刚认识小佐一起喝了次酒后就迷糊地说要下次要和她一起看电影;再比如小佐说起自己和书店店长的感情,男主和小佐的聊天语气简直像是多年朋友。但男主和小佐是朋友吗?电影里小佐很明确地问过,男主含糊过去了。他们是恋人吗?很明显男主和小佐都不会这么认为。那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这个问题估计谁也说不好,按照小佐的话来说,不想要麻烦的关系,男主承诺说不会麻烦的,于是两人很坦然地做爱(TT还是男主问小佐的包里拿的),很坦然的面对舍友静雄明显越界的行为(邀请看电影以及后来与小佐去野营数天),还有很坦然的面对小佐和店长的感情还没有实质结束。用电影里男主的话来说,小佐有选择和谁一起看电影的权利。
这样的关系真的很不麻烦,就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把透明雨伞一样简单到了极致,工业化的高效率生产和遍及大城市犄角旮旯的便利店,让这种伞又便宜又随处可见,于是购买和抛弃都成了不需要经历太多思考的事情。所以小佐和男主勾搭在一起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空虚也好、欲望也好,需要这样一个可以用的人,就像这个冬天上海阴雨连绵经常没有带伞,于是就到公司对面的罗森买过两次透明雨伞,19.9一把,随买随用,随用随扔。
舍友静雄和小佐互相看上眼呢,可能也是这个样子,毕竟作为一个失业青年,静雄的日常生活除了偶尔找大哥借钱就是和男主一起喝酒,他在镜头前也总是一副迷糊的样子,而两个男人挤一个双层床也并没有太多真情实感,只是彼此都觉得对方人品尚可且能减少花销,但两人除了在一起喝酒也都是小心把自己对对方的影响减到最低的,比如房间里很少亮起大灯,两人都是开着台灯做自己的事情,台灯的方向都是朝向墙壁,尽量别干扰到对方。两人无聊沉闷的生活里,一个有着成熟鲜活肉体与大方奔放性格的女人到来了,不需要高估人的感情门槛,身处此境,大部分人都会像静雄那样对小佐说“我喜欢你的衬衫”。
但感情毕竟不是像下雨天有把雨伞就可以了,感情永远需要被鉴别和分类,人们对待不同的程度的感情有着自己的诉求,就像男主说小佐说,和店长分开就好了,小佐马上反驳了一句,你以为一段感情是可以那么容易结束?就像男主认为自己和小佐只是不麻烦的相处不需要在意太多,结果同事嘲问他难道他也喜欢小佐然后恼羞成怒揍了同事一顿。故事最后小佐说自己想认真和静雄在一起,也就是说她准备好了迎接一段可能麻烦但毕竟真挚的感情,就像曾经和店长的感情一样,便宜的透明雨伞随处可以获得也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扔掉,也能遮风挡雨,有时候还很好看就像男主与小佐在双层床上很合拍,可真正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买一把常用的伞的人屈指可数,即使挑选保存携带一把伞可能是很麻烦的。
故事里男主曾经也认为小佐对自己来说就是一把进便利店买到的透明雨伞,可以毫无芥蒂地放弃,但真正要分手的时候,他先是准备和开始一样默数120s不行就离开,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浓烈的在乎,于是跑去追上了小佐说出了全片唯一一句“我喜欢你”,但小佐的回答却是“请不要这样”,是的请不要这样,我们说好的不要有麻烦的感情,你也承诺过的不会让我麻烦。至于我要和别人开始一段麻烦的感情,那是因为很喜欢很值得,我愿意付出。
你一把19.9的透明雨伞,要什么爱情。
PS: 今天在上海日本电影展买票看完的,第一次觉得必须要为一部电影写点什么,也不是这部电影怎么好,只是恰好在我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后,这个电影将的故事恰好有些过分贴切的真实,于是想写一些东西吧。。说一说给两星的原因,一是镜头切换实在太过生硬了,过多的大头特写令人烦躁,而且描写三人酒吧蹦迪的那段镜头足有十分钟,真的很没有必要;第二个就是觉得剧本还是显得太过生硬、粗糙了,片中所有的暧昧自然不需要解释,但小佐真正爱上静雄还是需要有更合理的剧情铺垫的。
日本自杀的作家有很多,太多了,以至于没有多少人会提到佐藤泰志。大多数的人,认识他都是从电影开始。自杀的17年后《佐藤泰志作品集》出版了,函馆市民电影院「CINEMA IRIS」的负责人菅原和博读完之后,对文字中函馆生活产生了某种共鸣,于是便有了将他的作品电影化的念头。
随后10年里,《海炭市叙景》《只在那里发光》《跨越栅栏》直至本作《你的鸟儿会唱歌》都被搬上大荧幕。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化的顺序基本上和佐藤泰志的书出版顺序相反,1982年「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出版,得到了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5年「オーバー・フェンス」,即「跨越栅栏」再次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9年「そこのみにて光輝く」出版,三岛由纪夫奖提名,而「海炭市叙景」则约等于遗作。
这四部电影在情绪上给我带来的感觉都很强烈,但是质感是慢慢变轻的,从《海炭市叙景》那种绝望到死的感觉,《只在那里发光》的游离和消解语言的沉重,再到《跨越栅栏》慢慢有救赎,最后《你的鸟儿会唱歌》里那种青春的忧伤。在并不知道原作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是令人舒畅的。但是知道了电影在时间顺序上的倒置之后,仿佛又受到了重击,你基本可以看到一个作家慢慢的变绝望直至死去。
我在网上看到11年高雄电影节对《海炭市续景》的介绍,说什么成为3·11东日本大地震后市民疗伤,重建信心的精神支柱,真的吐血,只要是看过电影,任何正常人都能感受到电影透露出来那种接近死的绝望,也没有人会想过用绝望去疗伤吧。看过《海炭市续景》之后我便想起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也不知道胡波是否看过此片,气质非常相符。
佐藤泰志在1976年开始便受自主神经紊乱困扰,1981年曾经想放弃写作从东京回了函馆,在函馆高等职业训练学校建筑科入学,学习工匠。这件事也被写入了《跨越栅栏》作品中,小田切让饰演的男主便是回到了函馆在职业学校学习木匠,包括他在内的学习班上的所有人,我想多多少少都有作者自身扭曲的映射。虽然有电影作者论,但纯文学作品的改编,我还是会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原作者身上。
这四部作品由四位不同的导演执导,我们以电影的顺序来说,熊切和嘉,吴美保,山下敦弘,以及三宅唱,电影一定带不同程度的改编,以及带有导演独有的不同性格,但值得一说的是,四部中我最喜欢的两部可能就是《海炭市续景》以及此作《你的鸟儿会唱歌》。虽然我没有看过原著,但是我感觉熊切和嘉可能是最契合原著风格的作品,当然这也可能和电影的筹划和制作相关,之后再谈。三宅唱是把作者的故事搬到了现代,有一种流动的青春印记,但也可以感受到村上春树作品《挪威的森林》或是《寻羊冒险记》里那种感觉。
巧的是,这两位导演都是北海道出身,而我一直对日本的“出身文化”抱有一定的兴趣,日本相比中国来说很小,地域之间也更为接近,但是他们似乎对出身地带来的那种印记非常重视,几乎所有日本人都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加上出身。虽然我的直觉不一定准确,但是四部中的这两部所关切的命题,与北方给我这位来自异域的人的感受所相同。当然吴美保和山下敦弘的影像也各有特色。
更巧的是,前三部的导演,即熊切和嘉,吴美保和山下敦弘都毕业自大阪艺术大学映像学科。而文字的作者佐藤泰志和促成这系列电影的菅原和博则都毕业自函馆西高,并且是同期生。在查阅资料时看到对菅原和博的采访,再讲讲菅原和博和「函馆三部曲」的故事,现在是「函馆四部曲」。他在08年有把《海炭市叙景》电影化的想法后,通过在函馆举办读书会,音乐会筹集到了一千多万日元。电影也真正做成了一部函馆人的电影,电影里的许多角色都是函馆市民素人出演。所以《你的鸟儿会唱歌》另外叫做《函馆夜空更深蓝》也并没有问题。函馆系列电影甚至为函馆带来了观光效益,而佐藤的作品也成为了函馆文化馆常展作品。
菅原和博这个老头也是非常迷人,他原本是一个著名咖啡店的老板,开「CINEMA IRIS」的契机是市内经济不景气电影院接连倒闭,他反倒是逆市而行,后来又从一个电影院老板成了电影制作人,《海炭市续景》被评为当年旬报第九,《只在那里发光》甚至被评为旬报第一,并代表日本追逐奥斯卡。「函馆三部曲」的成功也催生了第四部即《你的鸟儿会唱歌》,同时他也在考虑为其他艺术家制作电影。
回到作家和电影,川本三郎评价佐藤泰志「反叛时代的热烈气氛催生了佐藤泰志明快的文体,让人深刻体会在社会阶级受压迫的生命情境」,福间健二评价「佐藤泰志一生用文学抚慰受伤和落败的底层人民,这些不安恐惧的故事,无奈地体现了当前世界的荒谬无理」,我没有看过原著所以也无法评价,但是作为电影四部曲而言,我认为电影中倒也没什么「阶级压迫」和「荒谬无理」,以我对四部电影的了解「用受伤和落败落败的故事,来审视私人的生命情境」可能更为准确。
前面的「函馆三部曲」讲述的都是或多或少孤独的绝望的,行尸走肉的,甚至变态的生活故事,但按电影的制作顺序,在最后的跨越栅栏中还是有了希望。我想这也是三宅唱的作品少了一点阴暗面,得以那么单纯的,青春的原因。
佐藤泰志的文学并没有在国内出版,在台湾有一些译本,有机会是定要拿来读一读的。
微信公众号:moviesss 首发于 MOViE木卫
《And Your Bird Can Sing》,披头士的一首歌。
你可能听过。不过电影始终没有让主人公唱上这么一首同名曲——大概是,买不起版权?
拿歌曲来做文章,《你的鸟儿会唱歌》很容易让人想到同样有披头士的《金色梦乡》、有鲍勃迪伦的《鸭子和野鸭子的投币式自动存放柜》,或者同样由石桥静河主演的《东京的夜空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港译:《东京夜空最深蓝》),诗人歌者,各留其名。这一次,石桥静河在《你的鸟儿会唱歌》里头,又是闪闪发亮。所以香港国际电影节索性译名,《函馆夜空更深蓝》。
这么一通介绍,一堆书名号、长片名,对理解电影可有帮助?
可能没多少。
就像我不曾去过函馆、多摩川、江之岛,却总觉得它们一直在电影里,远远召唤过我。
我只是想说,《你的鸟儿会唱歌》是一部日本青春片,发生在夏天,靠近着当下,还有不时映入脑海的熟悉感。某些瞬间,它会让我想到拥抱了文学梦的《苦役列车》,主人公有一个朋友,有一个喜欢的女孩。还有就像看着石桥静河的额头,额下的清秀眉目,总会想起年轻的原田美枝子(石桥静河的母亲),还有当你瞅着柄本佑(他夫人是安藤樱),也会掠过他父亲柄本明的凡琐神色。
影片并不是关于三人行的刺激故事。这倒不是因为,石桥静河表现得像一名女收藏家。她好像对男女感情不是那么有所谓,何时开始,何时结束。睡着也好,醒来也罢。
具体于现代年轻人的生活,《你的鸟儿会唱歌》是一个身处人生和爱情的空窗期,带有青春摇摆背景音,不管不顾意味的日常故事。偶然邂逅,意外开始,突然结束,感伤告别。
也有更加别致的故事简介:这是一个石桥静河跟柄本佑,还有一只名为染谷将太的猫的故事。染谷将太的悄无声息,不影响舍友寻欢,及至突然离开,以及让人很难不想撸一把的可爱外形,倒确实跟柄本佑蹲街边发呆放空,背景深处的大橘猫气质很像。
从电影情绪上,本片和《东京夜空最深蓝》的致郁down相比,完全是在传递“生活是美好的”这件事。再用《横道世之介》的一句台词来呼应,就是“趁着年轻什么都别管,起舞吧”。你可以把生活替换成青春,爱情,夏天,反正,都是大词。越大的词,越好。词越大,指代的东西就越多,越不可名状,就像电影要讲的事。其实,不外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白天书店上班,夜晚酒吧唱歌——能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在106分钟内解决不可的呢。
放在日本社会,《你的鸟儿会唱歌》的主人公,显然不是什么有成就的人,大概相当中国的月薪三千以下。与那些朝九晚五,埋头苦干的都市精英相比,只有函馆这样的小城,才能提供他们生活的舒适节奏。
无怪乎,整出电影,最有感觉的,都是那些跟节奏、拍子、默数、步伐和韵脚有关的章节。像石桥静河一个人跳舞、唱歌,三个人撑伞、撞球,还有在房间里啪啪啪、背身反穿bra的状态,真实美好,美好到你会想起来,仿佛曾在记忆里也出现过这么一幕。那种快乐甚至不止于恋爱朋友,也有点像亲人,或者陪伴过你的,已经记不得名字的家伙。
有一些时候,电影还让我想到了《燃烧》,它们都在讲底层年轻人的生活,都有表现买单结账时的金钱窘迫。只是日本这边,片子与丧、灰色和没心没肺离得更远,甚至有点过于美好了——因为他们相遇,还住在一起,有一把时间可浪费,以至于不需要想着尝试去改变,而宁可在心里默数,每分钟120下。
他们都知道,青春和夏天,都会在某一天就过去。只是他们不去想那一天。正如柄本佑,始终没有跟石桥静河示爱,也不想去承担爱人同志的责任。这肯定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呀。可就在对方消失远走的时候,他还数不到 15,就冲了出去。
石桥静河在电影里有朴素、舒适和日常的美,不会过分夺目,也没有引发男人的占有欲和竞争感。特别喜欢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肢体随着音乐舞动的样子,就像函馆夏夜的雨。结尾有点错愕的表情特写,已经想好答案但又不能脱口而出的揣摩变化,同样真实、细腻到不行。
对了,披头士的歌里,鸟儿是指女孩。
HKIFF第二場。片尾導演現場問答:1. 為何拍攝?函館小電影院出資。現在很多人已經不去電影院看電影了,所以想拍攝一部專為電影院放映的電影2. 電影名字是什麼意思?是同名小說的名字,也是披頭士的一首歌。電影裡的年輕人窮,沒有工作,還是可以相愛,玩,喝酒,歡樂3. 為什麼選擇男女主?跟兩個男演員是好朋友。在染谷將太小時候就已經和他是好朋友,一直想一起合作,結果他後來出名了太忙(笑),直到拍這部電影才覺得自己非找他不可了。女演員mysterious charming though inexperienced4. 首尾拍攝dawn的含義?導演喜歡那個場景,但是一直沒機會放,但一定要用,所以放到首尾🤣🤣 另一個原因是,一個最重要的卡司是函館城市本身,所以想表現自己的感謝~(好可愛)
#Berlinale2019# 温柔,幽默。不时出现的越轴单人镜头创造了情感的重音,导演是个好DJ。石桥静河在《最大密度的蓝》中被池松壮亮淹没了,在这却光芒四射。平额头不是很像让娜·莫罗吗?
他们一直等待着,等到天渐渐暗的快入夜了,等到夜和昼日交接了,等到感官消耗,等到语言失效。爱情的不可说,既是难以启齿,又是不言自明。电影描述了两种以钝感对抗虚无的世界观,柄本佑是害怕失去,染谷将太是害怕得到。
三人行的套路剧情非重点,倒是散落期间的迷茫与虚空,弥漫的失落,人际关系网震荡的涟漪,都大有意味,因越来越有韵味的石桥静河出演,与「夜空最大密度蓝」表层上接近。这段从一开始就被归类为“不要复杂化”的情感,无可避免地滑向不受控制的漩涡。
像暖色调的《夜空总有最大密度的蓝》,染谷将太现在都快长成一尊佛像了,居然还是很有少年感!
便利店那场戏真迷人
恋爱是毫无意义的谎言,过往只是时间的重复,而你爱上的我或许只是幻影。下雨的声音,电车的声音,门铃的声音,刷牙的声音,乒乓球的声音,塑料袋的声音,口竖琴的声音,收音机的声音,台球碰撞的声音,鸟鸣声,听不见的风声,pub和KTV里的音乐,如电流一般穿过身体,路灯亮起又熄灭,每个通宵达旦的夜晚与清晨,被自然与生活的杂音映衬的每一刻,无形之中定义了我们的存在,也融解了某个夏天最初的120秒与最终的15秒。
情感细节写得真好,尤其柄本佑的一些小心思和小脸面的描绘。
并不是三人行啊,石桥静河在里头闪闪发亮(不少人会觉得她是女收藏家)。一个空窗期青春摇摆的故事,或者是石桥静河跟柄本佑,还一只名为染谷将太的猫的故事。与《东京夜空最深蓝》的致郁down相比,电影算是在传递“生命是美好的”,用《横道世之介》台词来呼应就是“趁着年轻什么都别管,起舞吧”。石桥静河一个人跳舞、唱歌,三个人撑伞、撞球,还有在房间里啪啪、穿bra的状态都让我想到了《燃烧》,对底层年轻人的生活细节抓得挺准。甚至,有点过于美好了。
说“超喜欢你的衬衣”,其实是在说“超喜欢你”。
这么小的透明伞还是足够我们避雨,那么窄的上下铺仍能容纳我们缠绵。我以为这个夏天一直不会结束,直到冰箱柜门小心关上,不再渗出冷气。直到开业花篮尽数枯萎,不再飘出香味。直到远离了我们三个人的房间,直到你通知我结束这段感情。原来三个人躲不进一把伞,挤不下一张床,穿成爱斯基摩还是会伤心。
久违得被爱情电影完全打动,非常窄的角度,非常厚的细节,每场戏都很扎实,人物也那么饱满,很鲜活很当下。而且最难的是这种塑造不是劳师动众的交代,而是润物细无声地汇流在一起。没时间看影后对谈了,但是不碍事。“不动声色的精准”就是这部片的好。
观感十分舒服。虽然拍摄并没有多高级但是剧本非常好,演员表演都很细腻,情绪的传达也很到位。它说的是一种生活状态,一段感情共鸣,是每个你想放手却又想挽留的瞬间,每个你心潮澎湃却说不出爱的日夜。
佐知子唱歌的时候 静雄看她的眼神 值得4星
谁不想跟柄本佑和染谷将太耍朋友
非常喜欢的演员组合。柄本大公子演技很扎实,染谷也不落下风,几处很考验临场发挥的特写都自然不尬。石桥静河真的是岁月静好四个字最好的诠释,美得无声无息也无处不在。函馆市民电影院IRIS的20周年企划,一定再来。我等了你120又15秒,我却还是丢失了你。
北影节第一场,非常棒的观影体验,这个剧本看不出多少剧作的痕迹,应该非常难写吧,自始至终都是日本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导演太厉害了,把三个人物塑造的非常可爱,精准的捕捉到了三人之间微妙的两性关系。他们可能很穷,什么都那样,但是可以爱上喜欢的人,洒脱不抓马,随性的挥霍青春,他们这样的状态太让人羡慕了,这可能就是青春吧!
虽然说电影一直在讲述一个颇有新浪潮感觉的三角爱情故事,但直到结尾部分,所有角色都从酒馆里出来,甚至还要进行下一场的时候,观众才终于得以确定,三宅唱想拍的是更像是一种十分难以名状的社会情绪,谎言在暗中蛰伏,交流被强行阻断,激情只能在颓废混沌和漫不经心的生活状态之下涌动。它让我们总在期待发生一点什么;但真的快要达到期待时,一切却又戛然而止了。
真.函馆祖与占。青春美好而又无聊,青春里的时间流经得特别缓慢,于是才能漫无目的、漫不经心地游荡在城市的夜晚与凌晨,游荡在两个男孩之间。最伤心的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啊,好美。这样的两个男生,没有办法不同时爱上。因为爱,从来没有办法做选择题。
提请石桥静河歌手出道谢谢。